第99章 宿仇渊源

祁渊不得不认同:“《花朝蝶戏图》并非范哲一人所作,而是他与另一位画师联袂创作而成?”

裴砚舟凝视着画中蝴蝶:“在我看来,范哲所作的山水平庸如常,唯有蝴蝶是整幅画的灵魂所在。可惜那位画师无人赏识,才会答应与名家之子联袂作画,寄望在京城博出名声。”

“他没料到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只因范哲是书画名家的公子,没人质疑他擅长两大画派的画法,还当他是融会贯通的奇才,更没有人相信,他会剽窃无名之辈的画作。”

皇后背部的那幅画,裴砚舟和祁渊碍于礼数没敢多看,但吉祥记得很清楚。

“皇后背上只有蝴蝶没有山水背景,那些蝴蝶与原画一致,甚至更好。”

她心里那团疙瘩全解开了,“大人说过,凶手渴望得到世人的瞩目,他要证明自己是真正的蝴蝶圣手,而沈哲是个品行不端的小人,京城里的书画名家指鹿为马,范哲那些崇拜者都是有眼无珠!”

这事搁谁身上不气呢?范哲侵吞他的心血名利双收,而他依然是无人问津,还有可能举告无门。

不过就算范哲有愧于他,为何不在范哲生前揭露他的恶状,反倒时隔五年模仿作案,还犯下了累累罪行?

他这些年经历过哪些挫折,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祁渊接受了这番推断,但他无心设想凶手的处境,只想尽快了结此案。

“照裴大人所言,当年与范哲联袂作画的人就是真凶!范哲的兄长范逸不是还在牢里吗?他应该记得范哲与哪些人来往过,这两幅花朝蝶戏图也得要他解释清楚!”

府衙被轰炸时,范逸在牢里躲过一劫。

事有轻重缓急,裴砚舟打算亲自去燕南作坊,便将范逸交给祁渊审问。

裴砚舟和吉祥走出驿馆,魏平牵马回来,边走边禀报打探来的消息。

“大人,万丹青的两位师兄都是擅长没骨画法的高手,但他们没有名气又是外来户,在京城里难以立足,平日接点零散活拮据度日。”

“万丹青刚来京城投靠的是袁随遇,但没过几个月,袁随遇被歹徒劫财伤重致死,万丹青为他料理了后事,从此独居在永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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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听着纳闷:“他这两位师兄过得挺拮据的,袁随遇哪有钱财被歹徒盯上?”

“那帮歹徒流窜至燕安作案,也算袁随遇倒霉,那日刚从画室结账回来就被他们盯上了。”

裴砚舟也有疑问:“袁随遇被歹徒殴打致死,衙门抓住凶手了吗,他的后事是如何料理的?”

“这案子是赵府尹经手的,后来衙门也没抓住凶手,还是画室掌柜赔了五十两银子给袁随遇的家人。”

“赵府尹这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吉祥一点都不怀疑,他根本没把这案子当回事,也没有尽力去抓歹徒。

裴砚舟稍作沉吟:“那林简又是什么状况?”

魏平罕见地皱起眉头:“林简也是个时运不济的,他靠卖画无法糊口,寄居在叔父家过活。”

“他叔父是燕南作坊的火药工匠,去岁在作坊爆炸事故中丧命,至今都没拿到衙门赙赠。林简一怒之下跑到燕安府衙自焚抗议,火势失控活活被烧死了。”

吉祥惊讶:“抗议不就是做做样子,谁犯得着真把自己烧死啊,他身边都没人拦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