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又问:“那……我大哥张照何在?”
安托万道:“你被观背门人掳走后,那失忆男子亦不知所踪。”言罢又画一十字。
安托万为张钊整理妥当,直至申时才离开病房。
张钊见神父离去,急忙穿衣,从后门溜出。
至县衙门口,他便被衙役拦住。
张钊道:“我有急事求见县太爷,请官爷代为引荐。”
衙役道:“什么引荐?你懂不懂规矩?”
张钊道:“我确实不懂规矩,还请官爷明示。”
衙役笑道:“你若有冤情,便击鼓,或递交呈状,亦或……”说着伸出手来。
张钊不明其意,挠头不解。衙役拼命使眼色,而张钊仍不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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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怒道:“门包……你不懂吗?”
张钊闻言大怒,喝道:“好啊,你竟敢公然索贿!我这就去告诉县太爷。”
他推开衙役,直冲公堂。
此时,县太令冯有名正自后院赶来,边穿衣边嚷道:“何人一早咆哮公堂?先给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衙役上前便将张钊按倒在地,使他动弹不得。
张钊疾呼道:“冯大人,洋人与朝中重臣私相勾连,拐卖女子,贩卖奴隶,还有...还有火枪、鸦片...”
冯有名打断了张钊的话,问道:“你说朝中大臣与洋夷勾结,可有实证?又说洋夷拐卖女子,证据何在?”
张钊急道:“我……我亲眼目睹。”
冯有名摘下官帽,以手拭汗,道:“你无确凿证据,仅凭口说本官岂能轻信?”
张钊抱拳,言辞恳切:“在下张钊,素来不说妄语,若大人不信,可随我前往天字码头一探便知真假。”
冯有名依旧汗流不止,他起身向一侧抱拳鞠躬,说道:“此案错综复杂,还需郭佳大人定夺。”
这时自后院又步出一人,他身着官服,尖嘴猴腮,张钊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与洋人私通的满族大臣。
张钊大惊失色,手指那人,颤声道:“冯大人,正...正是此人私通洋人,请大人明察秋毫。”
冯有名闻言,手指穆彰阿,疑惑道:“你是说……郭佳大人通敌?”
张钊坚定道:“我……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穆彰阿闻言大怒,厉声斥责冯有名:“冯大人,你就是这么办案的吗?此人未递呈词便敢告状,此为一罪。今日非放告之日,竟敢擅闯公堂,此为二罪。无凭无据诬告朝中官员,此为三罪。身为大清子民,竟不束发留辫,此为四罪。冯大人,此人罪大恶极,该如何处置,你难道不清楚吗?”
冯有名落下堂木,叫道:“堂下刁民,你诬告大臣,不梳尾辫,疑似三合会的叛党,来人呐,把这人拉出去...斩...斩了。”
张钊大呼道:“大人,我绝不是什么叛党,我...我冤枉啊!”
这时几个衙役冲上来抓住张钊的胳膊,欲把他拉出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