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湖州之时,听闻衡州有大盗出没……专挑各地富庶之家下手,而奇怪的是,财物并未损失分毫,仅有账房、书房等地被翻搅得一片狼藉。”
她的语调平缓,目光略带好奇地停驻在赵玉脸上,“我只想知晓,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是我。”
宋南絮微微挑眉,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这些天在家中,她便觉察出些许异样。自上次听闻赵玉夜间起身,她便以为这小子身子不好,便夜间悄悄留意。
某夜,她听到西屋有声响后许久不见他回屋,便摸进西屋,却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如此接连数次,她每次去赵玉房间都不见人影,但清晨时,赵玉必定从屋内出来,且眼底淤青更甚。
此外,上次她去张家的时候,肚痛难忍便借用了茅厕,正巧听到外头扫地的丫鬟议论,说是张老爷书房遭了贼,奇怪的是:什么东西都未丢,就去账本里少了几页,因未丢什么贵重东西,便不让外传。
这几件事一串联起来,宋南絮这才起了疑心。
“此事本不想让你知晓。”赵玉叹息一声,再次放慢车速,扭头看向宋南絮,“你知道得越少,将来若出事,才能撇得干净。”
宋南絮不接话,反问道:“那你查到什么了?”
“旱灾之地位于衡、许、随三州,我搜集的证据与父亲所言一致。当初国家粮仓缺粮,押送的不是粮食而是赈灾银两,用来向各地各县富户征收米粮,以控制粮价,严禁私藏。我探查了清水县及周边数县的富庶之家,其账本上所售粮食的价格与数量,均与朝廷征收的相符。”
“如此,岂不是说明各地确实售出了这么多粮食?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