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府的敌人非同寻常,是当今储君,王妃突然要调军,这是提前料到了太子想做什么?
王府的事务积攒了几日,已经堆积成山,苏景宁处理完回屋时已经过了午时。
军医葛老正在给顾砚安换伤药,顾砚安随意倚靠在榻上,见着她进来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瞬间被温柔的阳光照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试图坐起身,却因伤势沉重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肩上的伤还没好,别动。”
苏景宁声音温婉,带着轻微的责备,上前按住了他,接过了葛老手中的药膏:
“葛老,给我吧,我来。”
顾砚安微微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苏景宁身上,那双眼中仿佛藏着道不尽的温柔宠溺,轻轻道:“这几日,辛苦了。”
苏景宁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纱布打了结,才抬眸将目光落在顾砚安苍白的面容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她伸出手,轻轻抚过顾砚安额前散落的发丝,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心,仿佛这样就能将更多的温暖传递给他。
想起那日他毒蛊发作时望向自己时,那陌生的眼神,她突然有些后怕,若有一日,他真的忘了自己,该怎么办。 九转妖神
“怎么了?”顾砚安察觉到了她望向自己时眼底藏着的忧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询问道。
“没事,就是在想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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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华闻投敌,致王军欲不利的消息就会传入京中,此前,我已送信提醒陛下。但是,他既然能不惜毁了自己伪装多年的筹谋,也要致你于死地,我虽传出你重伤危急的消息,可现在事情暴露,那人又心思深重,我担心他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亦或是不惜代价.....夺位,”
顾砚安眸色微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身份?他即便敢说,也无人会信。”
“至于夺位?我原只想遵循老头儿遗愿守着北疆,不想插手帝氏纷争,可如今他给北阳添了这么大麻烦,那些死去的北阳将士的命,得他来还!”
他声音低沉,眉眼间带了几分英骘狠戾。
.......
太子离京第七日,西境军督华闻投敌,致使北阳王孤身入局死战,力挽狂澜,才将北燕主将单若寒斩杀于银州城,击退了北燕大军,但北阳王也因此受了重伤,情况危急的消息传入了帝京。
消息一入帝京,就在帝京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帝震怒,即刻下令圈禁了华府。华家是太子亲信,陛下虽未提起太子是否与此事有关,可朝中已经渐渐起了言论。
北阳王孤傲且王府势大,此前曾多次拒绝了太子示好。眼下朝中陛下有意培养旭阳公主参政,其意不言而喻,旭阳公主同王府交好。若不能为己所用,便杀之为利。
所以太子明面派西境军支援北疆,实则行搅局暗杀之实。
可太子温贤的名声久在人心,也有许多人觉得太子绝无可能做出此等谋害忠良的事情,许是华家人受了蛊惑,生了异心,想在北疆战场揽功不成,做了错事。
一时间风声四起,竟不知哪些才是真的。
东境。
因雨势太大,太子一行人停行避雨,马车之外,雨水倾泻而下模糊了视线,一个身穿蓑衣的人悄悄走近了太子的车架。
“殿下,急报。”
马车里传出声音。
“说。”
“华家暴露,善若寒银州城身死,北阳王重伤危急。消息已经传进帝京。”
“顾砚安没死?”
“王府防护森严,具体是何情况还未可知,但当日银州城一战,有人亲眼所见北阳王重伤昏迷,那之后北阳王便从未在出现在人前,而北疆之事,一直由北阳王妃做主。”
“还有一事,需禀告殿下,北阳王妃手中,有陛下的白龙帝令!”
马车之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声音:
“华家,弃了吧。”
“是。”
马车之内,穆风闭了闭眼,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与算计。父皇连白龙帝令也能送出去,看来,若是顾砚安不死,他登帝便一直存有隐患!错失了这次机会,接下来,再杀顾砚安就难了。
此次之后,他便彻底在父皇眼下暴露了。华闻投敌,必将他推至风口浪尖。
父皇未下明令前,他还不能回京,此行赈灾,他必须做得滴水不漏,方能为自己赢得筹码,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
“吩咐下去,继续赶路,今夜之前,必须要到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