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焕寒声道,“我母亲的尸骨,在哪里?”
她是什么时候从皇陵把一副尸骨带出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躲过了他们的眼线?魏梓焕额角青筋凸起,极力忍耐着内心的狂躁。
安陵谨若无其事的呼出口气,不理会他们的怒意,把融景拉起来。
北夜皇闭上眼深呼吸着,重新看向安陵谨,“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本宫只是在想尽办法的活着。”
这是她活命的筹码,她笃定了这两人不会不管魏梓焕母亲的尸骨,也不会看着那几个皇子公主死掉。
她咬死不肯商谈放人的条件,北夜皇暂时杀不了她,只能将人关起来。当晚融景就跑了,在侍卫的追捕下重伤逃出帝都。
穆南州在魏梓焕府里守了两日,见他狂躁症没发作,放下心来。镇东王被北夜皇叫去单独说了话,出来时他满脸激动,不日就启程回了封地。
魏梓焕派人以帝都为中心四散寻找蛛丝马迹,却是一点影子也没摸到。北夜皇找了几次安陵谨,才得来她的承诺,关她可以,但要回以前住的宫殿,还有就是,只要不杀她,人质和尸骨,都会安然无恙。
转眼已是深秋,北夜皇逐渐恢复了上朝,重新处理各种事务。那些跟安陵谨接触颇深的大臣,全部按例处置了。
时隔两年,帝都恢复了以往的光景。魏梓焕守在帝都已经没什么意义,该回玉阳去做他想做的事了,穆南州和吴铭也愿意跟他一起去,毕竟都在帝都待了很久了。
“你这就要回玉阳?不再等等过完生辰吗?”北夜皇看着前来告辞的魏梓焕,皱眉问道。
又是一年快入冬了,他还想再给魏梓焕过一次生辰。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这次可以给他办一个风风光光的生辰宴。
“谢陛下好意,但,臣想回玉阳看看母亲的灵位。”
北夜皇笔尖的墨滴在纸张上,晕染成一大片。看着他疏离恭敬的神情,心下的难受不言而喻。
“梓焕,若是哪日不想再做亲王了……”
“陛下。”魏梓焕出声打断他的话,“我会尽力找回安陵谨带走的皇子”。
北夜皇咽回嘴边的话,点点头。或许这辈子都再也没机会说出那些话了。
这次不用赶路回玉阳了,一行人十分悠闲。秋意浓重,只用多穿件披风就够了,马车的窗户敞着,魏梓焕和穆南州一边喝茶一边看倒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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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州,“哎?我上次看到东楼抱着一罐梅花茶叶,怎的没见你拿出来喝?”
魏梓焕浅啄一口茶水润唇,“留着的。”
穆南州抬抬眼,没再问。倒是坐在前面的吴铭和东楼说着话,声音传进马车里,“公浔军和沅羌的仗打完了?”
东楼驾着马,回道,“嗯,已经打完了,沅羌的国君被活捉,要押往南朝都城了。”
“这国君,”吴铭啧了一声,“被活捉?那不得憋屈死?还不如一头撞死,还歹还有点颜面。”
东楼,“具体说的是,沅羌皇宫被攻破的时候国君正要寻死的,被他们拦下来了,因为南朝皇要活的。”
穆南州冲魏梓焕笑了下,打开车门,问道,“那可有傅泠的消息啊?”
吴铭回头望了眼,“正想跟你们说呢,听说傅泠打最后一场的时候受伤有点重,不过没生命危险就是了。”
穆南州顺着吴铭的视线回头望,魏梓焕的茶杯递到唇边没喝,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住了,眼睛里空空的。
东楼也抽空回了下头,立马想安慰他,“殿下,小将军她……”
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前线的消息传的并不完全,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程度的伤。
魏梓焕放下茶杯,看着路边堆积的黄叶,“我知道。”
去年他们分开后,他也是看着这样的景象回来的。那时她出发做任务,在漆黑的林中轻轻抱住他,很短暂的拥抱,让他开心了很久。
她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