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用说,二王子最好一直保持沉默,毕竟脸肿了确实不好看。”
魏梓焕起身离去,回到院中时,一块小石子砸到他脚边,抬头一看,傅泠坐在房顶上,笑看着他。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想达奚聿未说出口的那件事,可不介意是假的。看到傅泠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委屈。
她不下来,他就上去。坐在她身旁,一股酒味夹杂着她身上特有的桂花香钻进魏梓焕鼻间。
魏梓焕,“喝了多少?”
傅泠却是扭头望着他,那眼中藏了许多情愫。初见时他的模样便刻进她心里,几年了一直忘不掉。再见后他们的关系莫名其妙的这般好,她暗自喜欢他,可他又为何默许?他对这关系的容忍度,又有多少?
魏梓焕也望着她,她喝酒会头疼,但又戒不掉,甚至喝完酒后身上的皮肤会泛着浅浅的红。前世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她喝完酒后抱着她,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他们静默不语,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傅泠鬼使神差的问道,“殿下,你介意我的那些流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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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想找到一个像他的人,便辗转在烟花之地。久而久之,流言一传再传,她也不想出来辩解,她有点好奇魏梓焕的回答。
他知她有些醉了,不再掩饰眼中的深情。“我不曾试图从流言中认识你。你如何?又是怎样的人?我能看到。”
傅泠似是瞧见他眼里的爱意,似又没瞧清。挪了身子离他近些,望着他的眼睛,“殿下,你生得真好看。”
魏梓焕也缓缓离她更近了些,轻声问道,“小将军,什么时候才愿意说出那句话?”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傅泠心乱了几分,“什么?”
“小将军,对我可有心意?”
“……我喜欢殿下。”
魏梓焕眼眶湿润了几分,“这便够了……”他等这句话很久了,前世她未能说出口,永远只是默默守在他身边,后来啊,他从旁人口中才得知,想听她亲口承认,她却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不再愿意诉说情爱。
魏梓焕唇角贴近,傅泠眸色一暗,头往后一仰。又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弯下腰,亲吻他的手背。
还不是时候。
手上温润的湿感让魏梓焕回了神,他手腕一转,捧着她的脸将她扶起,细细摩挲她的脸颊。
她又转而吻了他的手心,弄得他有些痒,但他舍不得放开她。
一阵夜风吹过,傅泠缩了缩脖子,魏梓焕拉着她进了屋子。给她倒了杯解酒的热茶,她却已经窝在软榻上睡去了。
魏梓焕靠在软榻边,手指轻轻从她五官上划过,目光不愿移开半瞬。一夜心安,他依偎在傅泠身边静静睡去。
再醒来时傅泠已经没了身影,好在那残留的余温,安抚了魏梓焕刹那间落寞的情绪。
后来的一段时间,傅泠每天都会在太阳落山后前来,然后从怀里掏出稀奇古怪的小物件给魏梓焕,他们之间没再提到那晚的事,但又默契的将每晚的见面当做约会,诉说当天发生的趣事。
……
傅泠刚从驿站翻出来,发现暗处的墙边蹲了个人,定睛一看,“啧”了一声,“你蹲在那里真的很猥琐。”
闻堰站起来,没好气的,“你都翻墙了,还好意思说我。”
傅泠,“他情我愿。”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离开驿站,来到静园,在门口转了一圈,没从正门进去。
闻堰,“你翻墙挺厉害的,看看哪能翻进去?”
傅泠左右看看,拉着闻堰找到静园侧院的外墙翻了进去,里面灯光昏暗,他们两人又隐藏得极好,摸进了更深处。
闻堰用口型对着傅泠说道,“前面那个小屋子,就是何山他娘住的地方。”
游湖结束之后,闻堰调查出项名踹进湖里的那个人叫何山,他有个年迈的老母亲, 原本一家人住在城外,以打野禽为生,不知怎的得罪了项名,家被烧了,何母也被送进这静园。这几年来何山大部分都跟在项名身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偶尔有机会跑出来见何母,正好今天就是。
那屋子简陋得很,墙边破了几个大洞,两人透过漏洞往里面看,何山母子缩在角落里。何山手里捧着一个饼递到何母嘴边,何母摇摇头,指指何山的嘴。母子俩无声的交流着。
果然两个都哑了。闻堰领着傅泠又悄悄进到一间屋子,墙壁上挂满了沾血的刑具,看那样式就是让人变聋变哑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