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于抬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苦涩。“让我去云南国,不就是因为赵皇后并非我的生母吗?”他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悲凉。
赵成宇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与理解。“世人往往被这些表面的规矩所束缚,却忘了人心才是最复杂的。对于女人来说,的确更偏爱自己的骨肉,而对于我们男子来说。无论嫡庶,每一个孩子都是自己的血脉,都有资格去争取自己的位置。我从未想过要限制任何人的未来,只愿这朝堂之上,能者居其位。”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缓缓流入太子的心田,让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这偌大的朝堂,并非只有皇位这一个位置值得争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每个位置都有其独特的价值与使命。你,作为太子,更应当明白这一点。”
“骠骑将军,乃国之栋梁,镇守边疆,保卫河山;女将军,英姿飒爽,不让须眉,战场之上,巾帼胜男。京城府尹,掌理京畿治安,红衣捕快,则是其手中利剑,追凶捕恶,维护正义。至于刑部、礼部、吏部,皆是朝廷重器,掌生杀予夺,礼仪教化,官员任免之权。”赵成宇自言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长秋,宫中内务之首,掌皇后及宫中事务,亦是皇权之下不可忽视的力量。为何这些关键位置,就不能有自家人?世人皆言‘任人唯贤’,然在我看来,血脉相连,方能在关键时刻更为可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若做皇上因惧怕‘被害死’便不敢重用亲人,那这皇位,便如同无根之木,何以服众,何以安天下?”
赵成宇深知,帝王之路,荆棘满布。他缓缓站起,踱步至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继续说道:“若连最亲近之人都无法威慑,那又如何能驾驭那些野心勃勃、不怕死的朝臣?他们之中,不乏有才华横溢者,亦有狡猾多端之徒。坐上这个位置需立规矩,以法治国;更需有威慑,使百官震慑于皇权之下。心腹,是耳目,是臂膀;而敌人,则需放在合适的位置,以制衡朝堂,避免一家独大。”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每一个臣子的心思。“帝王之道,非是简单地信任或恐惧,而是要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既要心怀天下,又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因惧怕而裹足不前,那么连一个外国使臣的到来都要忧虑是否需回寝宫自尽,何以统御四海,何以成为万民敬仰的君主?”
赵成宇的话语中,既有对现实的清醒认识,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心。他知道,这条路注定孤独且艰难,但他更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太子赵逞竡站在御书房内,心中的迷雾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豁然开朗。他抬头望向父皇赵成宇,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明悟,缓缓说道:“父皇,儿臣明白了。您让儿臣前往云南国,并非因为儿臣是高皇后的儿子,而是希望儿臣能在那片土地上开疆拓土,展现自己的才能与抱负。”
赵成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道:“逞竡,你能有此领悟,父王甚感欣慰。你身为太子,上无长姐可依,下皆是年幼的皇弟,论及担当重任,你责无旁贷。云南国虽远,却是你母妃一鼓作气打下的江山,它的未来,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血脉去开拓,去守护。”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深沉地继续说道:“你无需担忧云南国会成为他人的领地,就算云家和你母后拥有再多土地最后也会是你的。在那里,你可以从零开始,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培养忠诚于你的力量。高丞相与你母后,他们会是你坚实的后盾,支持你,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