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宴?”沈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是我认识的那个舒宴吗?”
不待东野曜回答,她便自问自答,“灵州的备选不是你和君锦织吗,还有——”
盛玺。
东野曜奇怪地看她,施施然地抱臂,“怎么可能是盛玺,我小时候都没见过他。”
少女原本坚定的表情产生了一丝裂缝,仿佛有什么摇摇欲坠,逐渐崩塌。
难怪,难怪盛玺那天会说那种话,他又骗了她,可是骗她的好处是什么,他总不能真的想投靠腐败的灵州高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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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注意到沈迹的失态,东野曜说罢,撑着下巴思索,“就是奇怪,舒宴那个性格怎么会被选中的?”
舒宴是众所周知的上不了台面,撑不起场面,自联赛后,他的表现一直饱受大众争议。
沈迹拧眉,“说不定是看中了他强大的天赋。”舒宴太内向太腼腆,所以他的资质如明珠蒙尘,根本没有发挥出一半的实力,所以,倘若那具身体换个壳子呢?
“有道理。”东野曜叹了一口气,“距离那位神明彻底降临,还有半天时间。”
巫明插嘴:“所以只能祈祷我们的运气足够好吗?”
代蓝跳了起来,“不能坐以待毙!”她定了定神,忽然问起谢瑾枫“你有办法联系其他宗门的人吗?”
谢瑾枫低眉,“你想做什么?”
少女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是让大家联合起来,准备作战。”
“他们不会愿意的。”
然而,青年却摇头:“在黑夜笼罩大地之前,得罪神明的代价谁都付不起。”
简而言之,试错成本太高了。
“就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吗?”等到神明苏醒,真出了事就太晚了。
但是大家愿意赌,赌神明是下世赐福,就像是修真之路,哪怕飞升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再来一次他们仍然会选择这条路。
沈迹清楚,就算事情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高阶修士仍有办法苟活,苦的只是底层的普通人民。
她无奈的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先看看谁愿意守城吧。”
谢瑾枫没多犹豫,他吹了口哨,招来信鸽,写了手谕,做完这些后,青年病弱苍白的脸色又薄了几分,听见同门相劝,他才放手。
“最快的话,一个时辰就能收到收信。”
闻言,大家躁动的心安静了一会儿,沈迹顺势打开窗给大家透气。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时间如流沙般消失,窗外天空的一角愈发黑沉,直到一滴水珠从房檐滑落,滴答滴答,砸进地面。
秋意渐浓。
室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窗户未合拢,室内很快充满了冷空气,吸一口便叫人神清气爽。
代蓝等不下去,已提剑去了城中。
“还是没有回复吗?”
谢瑾枫摸了摸掌下毛茸茸的松鼠,“没有。”他的表情充满了真情实感的疑惑,“我给所有门派都发了信函,按照常理而言,不可能一封回信都没有。”
他记得,那些人在宴会上表现得可正义了,怎么全部都石沉大海了。
东野曜哼笑了声,从蹲姿改换成站起身,少年声音嘲讽,“依我看,也不必再等了。”
人与人的情谊就是这样虚伪,真出了事,谁都帮不上忙。
距离“神明”降世,只有一炷香。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沈迹转了转漆黑幽冷的眼珠,长睫微颤,少女唇齿翕动,“我去城中观望一番,谢掌门暂留此处,留意回音。”
“这…”谢瑾枫显然是想与她一块的,但没办法,总要留个靠谱的人看着神居,“一路小心。”
实际上,大家都不觉得会有回音,他也必须守在这里。
沈迹单手撑开油纸伞,微微俯身,越过门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雨幕中愈显疏离。
东野曜的哈欠打到一半,后知后觉反应过,他追了上去,“我随你一起。”
忽然有一道怯怯的声音闯进他的耳中,青年缓慢地转动脖颈,那是队伍中最年幼的小弟子。
如今,他正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谢瑾枫的神情,生怕说错话惹了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