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听到各种鸟儿的叫声:鹦鹉学舌,杜鹃啼鸣;喜鹊在树枝间穿梭,乌鸦反哺亲鸟;黄鹂翩翩起舞,百舌鸟婉转调音;鹧鸪啼叫,紫燕低语;八哥儿模仿人说话,画眉鸟也仿佛在念诵经文。又看到老虎摆动尾巴,磨牙露齿;多年的狐狢装扮成娘子的模样,日子久了的苍狼吼声震动山林。就算是托塔天王来到这里,只怕降妖的时候也会吓得丢了魂魄!” 孙大圣却全然不害怕,挥舞着铁棒,上前劈开一条大路,带着唐僧径直走进了这片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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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悠闲地走着,过了半天,却还没看到走出林子的路。唐僧喊道:“徒弟啊,我们一路往西走来,经过了无数崎岖险峻的山林,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感觉清幽雅致,一路都很太平。这片林子里奇花异草众多,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一来让马歇歇脚;二来我肚子饿了,你去附近化些斋饭来给我吃吧。”行者说:“师父请下马,老孙这就去化斋。”那长老听了,便从马上下来。
八戒把马拴在树上,沙僧放下行李,取出钵盂递给行者。行者说:“师父您稳稳地坐着,别害怕。我去去就回。”三藏在松荫下端正地坐着,八戒和沙僧则跑去寻找花朵、采摘野果,悠闲地玩耍起来。 话说大圣施展纵筋斗云,一下子飞到了半空,停住云光,回头看向松林,只见松林中祥云袅袅,瑞霭弥漫。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啊!好啊!”——你猜他为什么叫好呢?原来他是在夸赞唐僧,说唐僧是金蝉长老转世,历经十世修行的好人,所以才有这般祥瑞之气笼罩头顶。——“像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时候,云游四海,浪迹天涯,聚集了一群妖精,自封齐天大圣,能降龙伏虎,还勾掉了生死簿上自己的名字;那时我头戴三额金冠,身穿黄金铠甲,手拿金箍棒,脚踏步云鞋,手下有四万七千个妖怪,都尊称我为大圣爷爷,那可真是威风凛凛。如今我摆脱了天灾,甘愿做小伏低,给您做了徒弟。
看师父头顶有祥云瑞霭笼罩,要是能顺利回到东土,肯定会有不少好处,老孙我也必定能修成正果。”
大圣正在空中这般自我夸赞、暗自思索的时候,忽然看见林子南边有一股黑气,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行者大吃一惊,心想:“这黑气里肯定有古怪,八戒和沙僧可不会放出这样的黑气……”大圣停在半空中,仔细查看,却一时难以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说三藏坐在林子里,正潜心默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忽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喊着“救人”。三藏大惊失色,说道:“善哉!善哉!这么幽深的林子里,怎么会有人呼救呢?想必是被狼虫虎豹吓得摔倒了,我去看看。”长老站起身,挪动脚步,穿过生长千年的柏树,绕过万年的松树,顺着藤蔓,攀附着树枝,一步步靠近查看。
只见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女子,上半身用葛藤绑在树上,下半身则被埋在土里。长老停下脚步,问她:“女菩萨,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被绑在这里?”哎!这分明就是个妖怪,可长老肉眼凡胎,根本认不出来。那妖怪见有人来问,顿时泪如泉涌。你瞧她,桃花般的脸颊挂满泪水,容貌有着沉鱼落雁的美丽;明亮的眼睛饱含悲戚,容颜堪比闭月羞花。长老实在不敢靠得太近,又开口问道:“女菩萨,你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跟贫僧说说,或许我能救你。”
那妖怪巧舌如簧,花言巧语,虚情假意地赶忙回答:“师父,我家住在贫婆国,离这儿有二百多里地。父母都健在,他们为人十分善良,一辈子都和亲友和睦相处。恰逢清明时节,父母邀请各位亲友和本家老小一起去祭扫祖坟,一行人坐着轿、骑着马,来到了荒郊野外。到了祖坟前,刚摆好祭祀的供品,烧化纸马,突然听到锣鼓声响起,跑出来一群强盗,手持刀杖,喊杀着冲过来,吓得我们魂飞魄散。
父母和其他亲友,有马的骑马,有轿的坐轿,各自逃命去了。我年纪小,跑不动,吓得瘫倒在地,被这群强盗掳到山里。强盗的大寨主想让我做他的夫人,二寨主也想娶我为妻,其他三寨主、四寨主也都贪恋我的美色。七八十个强盗为此争吵起来,大家都互不相让,一气之下,就把我绑在这林子里,然后各自散去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五夜了,我感觉自己的性命就要没了,不久就会死去!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祖宗积了德,今天能遇到老师父您来到这里。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绝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说完,她哭得更加伤心,眼泪像雨一样落下。 三藏本就心地慈悲,听了这番话,忍不住也掉下泪来,声音哽咽地喊道:“徒弟。”
这时,八戒和沙僧正在林子里寻找花朵、采摘野果,突然听到师父叫得如此凄惨。呆子说道:“沙和尚,师父在这儿认亲了吧。”沙僧笑着说:“二哥别胡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