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长得好,于是雪尸就成了雪妖。
妖精好像都要有一双妩媚的眼睛,宫九的眼睛长而不窄,在上翘的眼尾处带着一点点红,于是这张苍白的脸顿时有了活色生香的意味。
他的瞳孔颜色也很淡,仔细看在瞳仁处带着淡金色,当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人的时候,带有孩童的天真。
但孩童的天真有时候是和残忍联系在一起的,他们不懂得生命的意味,或者说,他们把一切的生命都看得相当平等,一个人死去的重量和摘下一朵花的重量没有差别。
“孤只有一个弟弟,也不需要自荐枕席。”
胭脂轻轻蹙眉,以一种京中贵人厌倦了数不清的攀龙附凤之人的语气说道,看着宫九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懂规矩的攀高枝儿。
宫九的笑容有一刹那维持不下去,他并不在乎太平王世子的身份,但就算离家出走这么多年,在外他也是要被人恭敬又畏惧的叫一声九公子,这种打发不三不四之人的语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姐姐真是偏心,要是姐姐的弟弟死了,是不是就会想起我了?”
他像水蛇一样,环住了倚坐的胭脂,毫不见外地占了半边的坐位,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姐姐不记得我,但我很早就在看着姐姐了。姐姐真有趣呢,不在宫廷里做一具艳丽的活尸,居然跑到宫外来了。
西域不好玩吗?弟弟为了姐姐玩的开心,暴露了一个卧底,把那个什么玉天宝给打断了腿呢~
姐姐为什么不趁机夺权呢?有姐姐带来的火炮,重伤玉罗刹不是问题,再挟持不能行动的玉天宝以令西方魔教,等站稳脚跟,再让他病逝,西方魔教就是姐姐的了~”
宫九把下颌靠在胭脂的肩头,整个人像是没有长骨头一样倚靠着他,颇有一种大鸟依人之感。
胭脂很想和他说,你的消息有一点点过时,但看着他这副柔若无骨的模样,也懒得多言,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到一边,道:
“你怎么来这里的?”
宫九就着胭脂的力道倒在小塌上,闻言笑得胸膛起伏不定,他语气甜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