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胭脂接着问道。
胭脂知晓,这是他的秘密,即使她是公主,也没有必要穷根追底一个江湖剑客的秘密。
她向来也很包容身边人的种种秘密,因为他们已经足够向她敞开心扉了,并不需要她再主动做些什么。
胭脂看着眼前的白衣剑神,这是一个足够傲慢的人,尽管一路上被她支使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他依旧如同一捧冰雪,高傲而冰冷。
血肉和冰雪共同铸造了眼前的男人,他会动心,因为他现在还是人,人都会慕色少艾,会被极致的美丽所撼动,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把剑。
剑不是西门吹雪的武器,而是他的道,总有一日,剑就是他的心,到那时候,西门吹雪的剑便是随心所欲,剑即是他、他即是剑。
胭脂很好奇,一颗心究竟能容纳多少东西?道和情相会碰撞吗?结果又会是怎样样?
于是,对待西门吹雪,她便总要比旁人不同些,那些性子里的恶劣总是要忍不住流露一二,她想要看到冰雪消融的模样。
于是,她又接着问道:“玉罗刹为什么不会杀你呢?”
西门吹雪并不屑于说谎,片刻后,他静静地说道:
“玉罗刹自称我是他的儿子,他很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西方魔教。”
这样一个会引起无数动荡风波的消息,平淡地在一个破门的酒铺中被揭破,揭露者并不觉得有什么,听者也不觉得有什么。
“既然你不会死,那我们这便动身。”
西门吹雪冷声道:“你不怕死?”
胭脂走到门外,倚门回首道:
“做大事而惜身,岂非冢中枯骨?”
她微微一笑,两颊红晕如霞光荡漾:
“况且又不会连累朋友性命,这样稳赚不赔事情,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西门吹雪道:“我们何时成了朋友?”
胭脂头也不回的向前而去:“西门庄主原来是会邀请陌路人去赏梅做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