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虽给伙计们安排了住处,可董大姐儿一个妇人,安顿起来自是不便。
食肆本就是小本营生,花销太大只怕入不敷出,自然舍不得单独再给董大姐租间房。
虽然能住在自家,但施益丰还没成亲。
收留妇人在家,即便甄家不在意,传出去也不好听。
小主,
董大姐知柳氏的难处,好在施家食肆离董家走路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也不卖早食。
她每日回家去住,不用在南琼城租房。
见董大姐儿知情识趣,柳氏越发满意,定下每月多发二百钱作为董大姐儿来回奔波的补偿。
这下子最高兴的倒是施益丰了。
往日里要给英莲带东西,总是不方便。
没谁能日日往槐县跑。
现在来了个每天往返的董大姐,就成了施益丰的信使。
这日董大姐去甄家送梅花酥,见甄家三口都眼圈发红,不知出了何事。
她又不像弟弟董小五与母亲冯氏一般跟甄家相熟。
人家不主动说,她也不好问,只思忖着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东家施益丰。
一家子落泪,多是丧事。
甄家被流放至此,便是家中有什么至亲去世,也不得奔丧。
董大姐儿猜的倒是大差不差。
甄士隐下午收到了宛阳的来信,是严城志的讣告。
他与严城志多年相交,虽不似同严城博那般投契,可当年葫芦庙大火,幸得严城志相助。
这些年从东洲到宛阳,甄家一直跟着严家走。
就是一般人家分了家的兄弟,怕是也没有这般的亲密。
在学堂,甄士隐止不住地哭了一场,走路也深一脚浅一脚的。
见先生如此模样,好几个学生怕出事,还同董小五一道送了甄士隐回家。
董大姐回家听了弟弟说,这才知道事由。
“先生说,是大师兄的父亲没了。”
自打知道严琼若以后,董小五就将这个素未谋面跟他一个先生的大哥称为大师兄。
好似这般叫了,那二甲第二的进士就能同他多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