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沃尔伦才从床铺的另一边爬上去,巴黎的床太柔软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放轻动作,像个准备在王宫行窃的小偷一样,才不至于让妻子那边的床铺下陷,等他安稳地躺到床上时,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一点薄汗,他缓了缓呼吸,然后再拉上被子。
他吹灭了床头柜上的烛台的火焰,从身后抱着塞西莉亚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
“是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尤里安,”乔瓦尼说道,“她绝对没事,我让很多人 在那一块的海岸搜寻过很久,如果真的出事不可能什么都搜不到。”
“可是伊莎根本不会游泳啊。”尤里安·布兰切特伯爵忧心忡忡地说,“她之前还溺过水。”
“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有时候溺过水的人才能学会游泳,而且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是葬礼······”
“别再提什么葬礼。”乔瓦尼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布兰切特伯爵愣了一下。
也许是感觉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于严厉,乔瓦尼缓和了一点口气,他看向布兰切特伯爵的眼睛,尽量露出一点微笑出来,“······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你太悲观了,伊莎肯定不会想在她困难的时候,直接被自己最爱的一群人宣告死亡,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太残忍了吗?”
不等尤里安伯爵再说些丧气话,乔瓦尼问道,“你在来之前和你妻子说过了?嗯?没有吗?你应该和她好好聊聊的,我们都相信伊莎没事。”
“······好吧。”尤里安看了看乔瓦尼,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眼前的男人。
他怀疑就算哪天真的打捞上来伊莎的头颅,乔瓦尼也会坚称那不属于伊莎,或是乐观地觉得伊莎就算没了头也能活得很好。
打发走布兰切特伯爵,乔瓦尼将身体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平心而论,布兰切特伯爵算是个不错的人——相比他儿子来说。他虽然无能又平庸,但好赖比较礼貌以及真诚,作为一个上级,乔瓦尼虽然不喜欢他,但也谈不上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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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关于伊莎的事上,乔瓦尼宁愿跟利兰打交道,也不想和布兰切特伯爵多聊几句。
伯爵总是不经意间会说些无用又让人烦躁的话,比如伊莎不太会游泳,曾经差点因为溺水死在湖里,比如伊莎曾经因为不满意婚事和母亲大吵一架之类的。将他本就悬着的一颗心弄得更加紧张。
因此当宫廷的侍从告诉他埃夫勒伯爵有事要向他汇报的时候,乔瓦尼正闭着眼睛,缓了半天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沃尔伦不一会儿就走了过来。
乔瓦尼捏了捏两眼之间的鼻梁,没有抬头和沃尔伦就打了个招呼,“嗨,沃尔伦,什么风又把你给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