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扑倒在他的膝头,那形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半托半抱着把她送进车厢,直接按在座位上,又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雕花木门。
一切发生的太快。
段青欲哭无泪,站在车辕前无奈地问,“殿下,主子,咱们去哪?”
济王回了一声,“去公主府!”
段青跃上车架,长鞭破空,马车平稳地驶了出去。
天穹边怒云堆叠。
里头坐着的常念气得脸色发白,嗡哝的鼻音显得越发重了,“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往后你是主,我是臣,您刚才那样对下官,实在是越矩了!”
济王双手搁在膝上,很是悠闲地坐着,“什么时候说好了?本王没答应,就不算!”
和他对嘴,她从来就没赢过。
她气恼地瞪着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让她遇上了这么个百无禁忌、心眼又多的老狐狸。
他全当没看见她的愤怒,靠着围子安然地合上眼养神,嘴角还有隐隐的笑意。
她往外移了移,尽量和他隔开些距离,但济王身量太高,两条长腿占据了大半个车厢,她缩手缩脚地紧贴着车围,膝盖还是和他抵在了一起。
她郁塞地别过头,打了窗帘子往外看,外头开始落雨,雨点儿落在车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济王半掀着眼皮看她,那样出尘脱俗的侧脸,他嘴角的笑靥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两人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即便她连看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也觉得满足。
他以前觉得自己不能容忍她的一点不听话,可现在,他允许她在可控内范围内的反叛,只要她在他身边,好多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她正歪坐在座位上,一只胳膊架在窗子上,身上的袍子在腰间勾勒出一个窈窕的曲线。
想起那天在街上搂过的细腰,他突然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