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将收税一事交由严县丞主理,自己则和王主簿从旁协助。

毕竟严立恒当官多年,有一定的经验,只需要按照往年的惯例征收赋税即可。

凡事都要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要生乱,要么乱从下边起,要么祸从上边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里边的学问可深着呢,单凭着一腔热血,可做不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

入了五月,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陈明在田间看着农忙的场景,感慨白居易笔下的真实。

他把衙门里的大部分人都派了出去,这个时节,最怕有人滋事放火,这可是关乎民生的的大事,不可不察。

因为是微服私访,来往的农人虽多,但并没有谁认出他来。

陈明也不打扰他们农忙,直到日中该吃饭了,陈明才到麦场里与人搭话。

对方看到有客人来,便让妇人盛饭给客吃。

陈明用已然吃过的说辞婉拒,对方则让其再吃点。

等盛好要递出来,才发现忘带筷子了,这让汉子晒黑的脸上一红,也不怪自己媳妇儿,只说让客人见笑了。

随后,汉子的孩儿在地头的桐树下找了几根枯树枝,以此作箸(筷子)。

可能也知道这样做不好看,因此没有再劝食。

陈大人趁机问道:“阿叔,今年的收成如何啊?”。

汉子用力咽下口中的饭,喉咙略微有些干涩地道:“尚可,今年风调雨顺,一亩地约合一市石。”。(一石为120斤,一市石为100斤,古代十六两为一斤,因此换算以后,一亩地的收成约为160斤)

陈明心中感叹,古时候的收成确实跟21世纪没法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