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累的也是自己,总归这人根本就不会改。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从未有人教过我要怎么与人相处。从来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违背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司马清见他不语,继续解释。
他的口气有些失望,像是在叹息着什么。
谢渊张了张嘴巴,却没法把话接上去,最终仍旧选择了沉默。
司马清似乎已经放弃了,转头看向窗外。他脸色平静,看起来十分冷淡。但其实谢渊能够感受到,他并没有完全死心,甚至可以说是怀揣希冀。
“你先回宫吧。”谢渊轻声说着,“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可既然你愿意好好与我沟通,那起码是个好的苗头不是吗?”
司马清没有动弹,只盯着他的后脑勺,半晌才低声问:“还是不行吗?无论我怎么卑微的恳求,你还是这般狠心吗?”
“有时候你要明白,即使你贵为储君,也有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强取豪夺,只有人心不行。”谢渊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因为你愿意试着与我沟通,但我告诉你,你所谓的努力,都是错误的方式,我永远也不会给予任何回应,包括——”
他顿了顿,才缓慢地吐出,“爱。”
司马清猛地转身瞪视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谁也没再说话。
谢渊的手指紧攥着被子,目光坚定而执拗。
良久之后,司马清率先移开视线,转身走出房门,关上了门扉。
房内陷入寂静之中。
片刻后,屋外传来打斗的声音,亭台石块飞溅发出不小的响动,谢渊知道,那是司马清气不过在发泄,这样无法控制情绪的人,还是远离为好。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清变成了这样呢?
记忆中司马清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问题还是出在南境,在南境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短短数年,司马清就会变得如此暴躁易怒,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想起那天夜晚,司马清将他按倒在床榻上时的表现,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寒意。
那种眼神,就像是饿狼锁住猎物,又像是野兽捕食前的凶残嗜血,令人毛骨悚然。
谢渊不懂,司马清对他是抱有多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