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讶然回望,感应什么?
“假设如你所说,劫杀我的山匪中真有白鸟阁的刺客,你可以再感应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封十二像在诚心建议,“只要找到幕后买家,我给你赏银。”
方桐抿紧唇。
太卑鄙了,拿银子诱惑她。
“好。”她一口应下,“我试试。”
傍晚时分,雨停了。
天边出现一挂彩虹,不一会儿,在它后面又出现一个。
“双虹贯天,这是吉兆!”高天材乐呵呵走进驿馆,“殿下,敬王听说您来了,特意让我带话,他在陶然亭设宴,请您今晚过去一叙。”
“陶然亭在何处?”封十二问。
“殿下放心,”高天材有意无意往隔壁的方向望了眼,“敬王说他知道您爱清净,特意在芙蓉院外选了一地儿,陶然亭是咱们城里最好的酒家,赏景更是一绝。”
封十二“嗯”了声,没再多问。
此次太子南巡,敬王的封地固州也在巡视之列,封十二身为巡察使,本就要与固州的官员提前会面,这趟赶了巧,正好与敬王见上一面。
他对敬王的印象说不上好坏。
小时候在宫中,未成年的皇子均在广业堂就读,敬王封玉扬虽比封十二大上几岁,但因天生有疾,打小就长得瘦弱,坐在一群皇子当中极不起眼。
每逢弓马操练的武课,封玉扬只能独自待在场边,羡慕地看着兄弟们打闹。
封十二对他谈不上怜悯,但比谁都明白那种孤独,从他记事时起,他永远是被孤立得最狠的那个。
他同样不认为自己有多可怜,只是孤独这种东西,并不因为是否可怜而存在。
哪怕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也难免有孤独的时候。
不过此时此刻的封玉扬,一定不会觉得孤独。
封十二踏进陶然亭,就见封玉扬一身雪白绣鹤纹的宽袍广袖,腿边放着一支青绿色的玉杖,歪着身子倚在上首。
他身旁一左一右陪着两名女子,一着青衣,一着红裳,俱是美貌无比。
封玉扬见封十二进来,推了推左边的青衣女子,笑道:“你不是想见见咱们大昭最英俊,最能打的少年将军吗?喏,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