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还在查沈如松的事?他已被贬职外放了,你何必还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谢珩疑惑地抬头:“父亲今日是为了沈如松的案子?”
“珩儿,他滥用醉心曼陀罗,已受到惩处。你的战场在北境,再过一两年便可封侯拜相。沈如松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父亲难道不知他背后是谁吗?”谢珩打断了谢寅,“他犯下如此大罪,竟被轻判。他背后之人想要做什么,父亲想不到吗?将来还会有多少人像云儿一样被害?”
谢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她。你既然知道沈如松背后之人,又何必咄咄逼人,给自己找麻烦?连陛下都放过了沈如松,你还想螳臂当车吗?”
谢珩抬起头,眸底浮起寒冰:“只要他们继续作恶,我就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他们给云儿下毒,和师父当年的死也有关系。父亲还要劝我算了吗?”
“这种捕风捉影之事,你从何得知?”谢寅双手捏紧被角,猛地眯起了眼睛。
“上官老大人临死前一晚跟沈秀莲吵架,便提到了此事。云儿本来就快解毒了,沈如松偏偏在这个时候亲手杀了她。他们在怕什么?”
谢珩双目赤红,射出滔天的怒意:“我绝不会原谅害死她的凶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谢寅双肩一颤,拍了拍他的手臂:“珩儿,可她已经不在了。你要为活着的人多想想。就算你要对付沈如松,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将来一品绯袍立于朝堂,何需把他放在眼里?谢家只有你这一棵独苗,你也要为我和你母亲考虑吧。”
“父亲,莫不是有人给您传话了吧?”谢珩犀利的目光扫过来,“他们如此急不可耐,是因为我抓住他们的痛脚了吗?”
“珩儿!”谢寅急得咳嗽了几声,一只手把床沿的木板拍得啪啪作响。
“此事莫要儿戏。朝堂之上风云诡谲,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到时候莫说你不能为她报仇,恐怕连永康侯府都要万劫不复。你马上要回北境,沈如松的事,就此罢手!”
谢寅很少用这么不容置喙的口吻给他下令。谢珩皱着眉打量他,坐在床沿帮他捋了捋胸口,语气放缓了几分。
“父亲,此事我会从长计议。沈如松过几日便要离京,我最近也无暇顾及他。只要他不再害人,我暂且不会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