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木酒是同情青若的,毕竟若是换成她,木酒只会更疯。

青若的娘亲,明明是救济世人的医者,可偏偏因为那一丁点谣言,却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

谣言四起,世人明明知谣言不可信,可在生死之间,人人都选择了生。

所有人都在步步紧逼,更是硬生生地折断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木酒垂着眸,指尖轻触着纸条上那秀隽的字体,眼前的一字一句,都写尽了青若的诚意。

木酒完全不理解,所以木酒更不懂为何人人只需一句轻描淡写的歉意,过往的伤害便能轻易揭过,便能得到原谅。

那些过往的伤害,真的能因为几句歉意而消失殆尽吗?

至于旁人如何抉择,木酒是不愿苟同。

那些前世的遭遇,都让木酒刻骨铭心,那伤害更是已成,所以木酒原谅不了南晓,就像南晓不愿原谅当初那个不知情的木酒。

过往的伤害,始终都是刺,会将人刺得遍体鳞伤。

周身的安安静静,温泽吃完手中的最后一块糕点,随意地拍了拍手,动作熟练地窝进木酒的抱怀,又抬手捏了捏木酒的脸蛋,语气不解道“酒酒怎么又不开心?”

木酒轻轻揽住温泽的腰,低头埋在温泽颈间,语气软软道“没,酒酒只是在想那件事青若真的能放下么?”

温泽伸手挼了挼木酒的脑袋,淡然道“放不放得下,本督也不知,但至少也让青若亲手了结了当初的怂恿之人”

不知情者,亦或旁观者,他们真的无罪吗?

温泽不知,反正那些人无论是否知情,都终究是受益之人,那么受害者若是真的想索取些许报酬,那倒也没错。

如此,知江之事便落了一段。

温泽心情不错,稍稍挪了挪位置,便继续懒懒散散地窝在木酒怀里。

瞧着眼前随意散开的白发,木酒下意识抬手,将白发替温泽细细拢了过来,又拿过一旁的红绸带。

温泽原本是懒懒窝在木酒怀里的,可在他无意瞥见木酒手上的那段红绸带,温泽又炸毛了。

温泽无端的挣扎,让木酒有些不明所以,牢牢将人箍在怀里不让动,手上动作不停,直直将温泽散乱的白发用红绸带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