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继续说”
朱由检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再者,于科举选拔之事上,那东林党人向来极力主张以才学为重。然而,据微臣所闻,在其势力颇为强盛之区域,科举竟亦难脱权势之左右。诸多真正身怀大才之寒门子弟,因无权无势,惨遭无情排挤,无缘踏入仕途之门。此等行径,实乃与他们口口声声所倡之公平公正理念南辕北辙!”
天启皇帝走到朱由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弟,朕问你,如果是朕提出征税,你是否反对?”朱由检沉默片刻,回答道:“陛下,若是陛下权衡利弊后提出,臣自然不会反对。但征税一事,还需谨慎,不能让百姓负担过重。”
天启皇帝微微点头:“朕知你心系百姓。但朕要告诫你,不要被东林党人面上的做法所迷惑。父皇只当了一个月皇帝就暴毙,正值壮年,突然横死,除了几个替罪羊被处死外,竟成了一桩迷案。根本没有人关心皇帝的死活,朝廷那群大臣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已,其余的都不重要。他们善于伪装,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你要学会明辨是非,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
朱由检心中一凛,向天启皇帝抱拳行礼:“陛下,臣谨遵教诲。臣定当以大明江山为重,不被表象所迷惑,为陛下分忧。”
天启皇帝看着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皇弟,你有此心,朕便放心了。如今大明风雨飘摇,朕与你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天启皇帝看着朱由检,目光中满是期待:“皇弟,如今国库空虚之况已刻不容缓,朕希望你能代朕走一趟江南。江南富庶,却也藏富于民太久,此次你去,要妥善处理增税之事,务必缓解国库危机。”
朱由检微微一怔,随后抱拳行礼,神色坚定地说道:“陛下,臣领命。江南虽富,但赋税征收需谨慎为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天启皇帝微微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密函递给朱由检:“这是朕为你准备的一些资料,上面有江南各地的大致经济情况,以及一些东林党人和地方势力勾结的线索。你此去,要小心应对,切莫打草惊蛇。”
朱由检接过密函,小心收好:“陛下放心,臣会仔细研究。臣定当在增税过程中,彻查那些中饱私囊、损害朝廷利益之徒,同时尽量减轻普通百姓的负担,让增税之举既能充实国库,又不致民怨沸腾。”
“嗯,朕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江南之地,东林党势力盘根错节,你要懂得分化瓦解他们。那些真正为百姓着想、可争取之人,要拉拢过来;而那些顽固不化、一心只为私利之辈,绝不能姑息。”天启皇帝叮嘱道。
“陛下,臣明白。臣会以朝廷大局为重,灵活处理与各方的关系。只是,臣此去,还望陛下能在朝中稳住局势,尤其是魏忠贤一党,切莫让他们趁机生事,扰乱朝纲。”朱由检面露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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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留意的,你在江南专心处理事务便是。若有紧急情况,可通过驿站快马传书与朕联系。”天启皇帝说道。
“臣遵旨。”朱由检再次行礼,随后转身离开御书房。
朱由检此刻不知道的是,在魏公公那豪华奢靡的府邸深处,魏忠贤正满脸阴沉地坐在一张雕花楠木椅上。只见他紧紧握着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突然间猛地一挥手臂,将桌上摆放着的精致茶盏狠狠地扫落在地。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那精美的瓷器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开来。这清脆的破裂声在原本静谧无比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似乎也在宣泄着魏忠贤内心深处那股熊熊燃烧、根本无法抑制住的怒火。
“朱由检啊朱由检,哼哼!他真当自己算个什么人物呢?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跟老夫这般针锋相对,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魏忠贤心里很清楚,朱由检今天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已然对他苦心经营多年所积累起来的滔天权势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如果不能尽快想办法予以打压和遏制,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个初出茅庐的信王必将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想到这里,魏忠贤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始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朱由检不能留。这是魏公公最后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