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文兄万万不可,定然还有其他法子,莫要钻牛角尖。”
周三郎看他如此,真怕他走上绝路。
苦读这些年,最后却败给了权势,何其悲哀。
苦心劝解一番,直到他离开张家,还在为其鸣不平。全然没想到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把,更未想过张炳文遭此磨难是不是咎由自取?
送走周三郎,崔氏走进来,“儿子,周家三郎过来送信,可是书院出什么事了?”
张炳文拿着手中的书信,就算没打开,也能猜个大概。
他的流言在镇上传开了,影响到了书院名声,山长让他在家养伤,就是借口罢了。
若是不解决,想回书院,怕是难了。
“山长得知我受伤,让我在家好好修养,不急着去书院。”
崔氏一听,顿时安心了,赶紧给儿子倒杯水,“我儿读书好,山长器重你,只要你出息了,咱母子俩所遭受的屈辱就能全数讨回来。”
特别是那些看热闹的,盼她们母子倒霉,落井下石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张炳文喝口水润了润嗓子,刚刚给周三郎说这么多,也是想利用他为自己辩解几分,只要有不同的声音出现,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
等崔氏出去忙碌,他才打开信笺,从头看尾,脸色黑如墨炭。
虽然山长的言辞隐晦,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舍弃了。
果然,不管山长如何惜才,他跟书院比起来,永远都是靠后的。
张炳文低着头,握着信纸,手背青筋暴起,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拼命的往上爬有错吗?
他想活的轻松一点有错吗?
为什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所有人都跟他作对?
仗势欺人的曲平,眼神鄙夷的曲举人,还有那个野蛮粗鄙的田娇娇,一个个的都抢着看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