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重重吁出一口沉闷的气,擦了把脸上的泪后端着个空碗独自出了屋。
春荣盯着小喜即刻消失的背影,埋头怔然片刻后便猛地听到床上的人正哑着嗓音唤她。
那副瘦弱的躯体绵软又无力,只有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
她忽然心口一疼,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奔了过去。
“即便如今姨娘不在,奴婢也会一直守在姑娘身边的。”见阮玉微醒了过来,春荣那双滞了片刻的眸光终于亮了亮。
阮玉微说起来生得不算差,秋娘又一直将她教养得极好,虽是庶出,可也温顺乖巧懂些诗书。
及笄时,她便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窈窕动人,除了那有些胆小的性子,几乎没有什么错处可挑。
可也正因为是庶出,秋娘这么多年几乎是费了心的保护着这个女儿,连到了如今可以说亲的年纪,她也因着这庶出的身份无法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富贵人家。
秋娘事事隐忍,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从小长在身边的女儿。
那时,春荣便记着这些话了。
她这辈子是奴婢,自然事事要忠,既不能心安理得的见着主子受苦,更不能堂而皇之的背叛主子。
只是这一次的所有谋划,好像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本可以眼见着二姑娘偷偷逃了这场婚事,方家求娶不成自然会放弃,等风波平息了,好事就该轮到她们姑娘了。
可偏偏二姑娘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不出府,还兴师动众的去露华院闹了一场。
要是这一切都顺利的进行,姨娘不会出城,姑娘也不会因此损耗了身子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