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床边碎布沾去黑色液体,撬掉血肉上那些黏连的癍痂碎块。
不一会儿,地面落满了深紫色痂皮和湿润的黑色破布,而刀疤腐烂伤口呈现出原有的鲜红肉色,闪闪发亮。
晏惜寒看见刀疤伤口又有黑色脓血自伤口深处的肉里缓缓流出。
楚雨菲和医生都进来了,欧阳惊雷往墙角让让,给两人腾出地方。
女孩端着一碗血水,碗是相当粗糙的一半红色一半黑色的泥土碗,这应该就是医生和欧阳惊雷两人烧制的最原始最简陋的碗。
而碗里的血水却浓稠得如同调成红色的半凝固的血块。
晏惜寒示意女孩把碗放在床角的一个不太碍事的地方。
他则接过医生手中的粗糙空碗,置于床边,他把铁盒打开,用镊子扒拉着,先是倒出里面部分黑色小玩意儿,然后盖上盖子。
当医生和欧阳惊雷的目光落在粗糙空碗里时,两人身体不由得后退一步,口中发出重重的“哦”音,两人被碗里肉麻的黑色蠕动吓着了。
“往里倒些清水。”
晏惜寒圪蹴在床边,仰头看着端着水罐的医生。
那丝恐惧的眼神留在医生眼中还没有散去,她有些迟疑。
稍后,扭扭捏捏一般地挪到了床边,但倒出的水全部撒在地上,没有流进装蚂蟥的碗里。
她那个眼神瞥到别处的害怕样子,就像担心碗里能伸出一只手把她也拽进碗里与蚂蟥为伴似的。
楚雨菲走到医生身边,大大方方地从医生手中接过水罐,低头看着碗,把水倒进去。
女孩坦然而安静的样子不像是给蚂蟥碗里倒水,碗倒像是空的。
晏惜寒用镊子扒拉着,用清水把蚂蟥冲洗干净,然后把蚂蟥用镊子夹着,放到刀疤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