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郅大喊:“杀进匈奴大营,活捉浑邪王!”
喊杀声震天,马蹄疾驰,火光熊熊。
长矛大刀上下翻飞,迎战的匈奴兵一一倒下,后面跟进的士兵蜂拥而上。
夜色下的旷野地,浑邪王和休屠王骑马奔逃。
匈奴士兵抵挡……
在汉军营帐,何东在听将领禀报军情。
一将领说:“李将军还在清理战场,等明早天亮后在派出侦察兵打探浑邪王的主力。”
另一将领说:“休屠王和浑邪王都跑了,但我们在逃难的牧人中活捉了休屠王的阏氏,听说还是个汉人。”
何东问:“莫非她就是那个叫雁儿的?”
将领点头:“应当是。”
何东手一挥:“走,我去见见她。”
这是一处汉军保障粮草的大营,在一个帐篷里,雁儿肚子一人被关押,外面有士兵看守。
何东进入。
雁儿看一眼:“我以为是公孙袤来了。听说汉军以一个神勇的少年将军,看来就是阁下了。”
“公孙将军负伤了,他是为了那个叫阿多木的王子不受到伤害,故意承让,谁知……”
“什么?”雁儿大惊,“他怎么样了,我儿子阿多木呢?”
何东说:“公孙将军已经被我安排送走了,他临走告诉本将,希望我能说服阏氏,让你跟随我们一同回去。”
雁儿沉吟片刻,摇头:“我早就成了匈奴人的阏氏,我还能去哪儿……”
最终何东还是没能说服雁儿回归,何东也没有告诉她,你的儿子受伤被水冲走了,生死不明。
之后李郁郅处理完军务,骑马而来,迎面遇见何东和一些护卫士兵。
李郁郅问:“她怎么样?”
何东说:“从她坚定的眼神里看出,她的的确是个匈奴人了。”
李郁郅说:“我去见见她。”
何东点头:“也好。”
随后李郁郅进入帐篷,与雁儿对坐交流。
李郁郅说:“当年在黑石城我没能把你带走,时常感到很对不起妹妹。”
雁儿说:“这没什么,你是个军人,知道孰轻孰重。”
李郁郅说:“匈奴大势已去,这次你无论如何要跟我走,咱们回朝那。”
雁儿问:“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姐姐吗?”
李郁郅说:“我是牵挂她,但朵儿早就嫁人了。”
雁儿长叹:“唉,这是怎么了,心愿全都落空了,你,我,朵儿,公孙袤……”
李郁郅说:“回吧,说不定还有新的开始。”
雁儿摇头:“你们何将军来见过我了,我说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家在这里,还有我的儿子阿多木……说吧,你和那个少年将军来见我,怕不仅仅只为了劝我回归吧?要我去做什么?”
李郁郅说:“匈奴失败是迟早的事。鉴于妹妹和休屠王、浑邪王的特殊关系,我们希望妹妹出面能说服两位王爷缴械投降,这样双方都能减少伤亡,对两军是好事。”
雁儿明白了:“我可以去,但就怕他们未必能听我的……”
就这样,一匹马孤独地行走在大戈壁上,雁儿骑着马前去寻找休屠王和浑邪王。
在休屠王营地,雁儿告诉若褆:“王爷,别再打下去了,我们赢不了。”
若褆问:“你见过汉军首领了?”
雁儿说:“焉支城被占领,我混迹在牧人中还是被他们认了出来。那个少年将军已经向汉庭立下了军令状,不破匈奴誓不还。现如今我们休屠部落损伤太大,已经没有选择了。”
若褆说:“是没了选择,可我们又能怎样?”
雁儿说:“我听说漠北派人来了?”
若褆点头:“是。单于要我和浑邪王战后去漠北解释这两次与汉军交战失利的原因。”
雁儿说:“这分明是要治你们的罪,千万不能去。”
若褆说:“我知道,可我有选择吗?”
雁儿肯定地:“有,怎么没有。”
待雁儿把汉军的意图说明后,若褆知道大势已去,投降还能活,出战和去漠北都是死,摆在他面前的就是生死之路。
随后,雁儿又去面见了浑邪王兰诺。
他们是在一面小山包下相见的,眼前展现的是坦荡的大戈壁。
雁儿说:“见哥哥一面的确不容易。”
兰诺说:“想不到我们在战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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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说:“我是想见哥哥的,但实在身不由己。”
兰诺说:“我知道,我何尝不想见你,但若褆心胸小,我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雁儿说:“你当年帮助过他,他理应感激你才是。”
兰诺问:“你是说我帮若褆战胜艾多斯?”
雁儿说:“是,这事他记你的情。”
兰诺说:“赵辛来说是妹妹希望我出兵帮若褆一把,我当然得答应。”
雁儿说:“听说你提出待事成后要‘小金人’作为回报?”
兰诺说:“嘁,我哪里稀罕那玩意,我什么条件也没褆,是他们向我主动提出,待若褆当上了休屠王,答应让妹妹到我的部落里来。”
雁儿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可后来怎么……”
兰诺说:“他答应了,后来又反悔了。”
雁儿清楚,这就是若褆的风格。
说到后来,雁儿和盘托出她来此目的,兰诺经过一番思考后答应投诚,他说漠北已经起了杀心,兰宇还在汉军手里,是得考虑出路了。雁儿告诉他,兰宇虽说有伤,但汉医处理得当,现在没有什么大碍。
之后,漠北派人过来,要兰诺和若褆到中央王庭去陈述河西之战失败的原因,其实不用猜想也知道,这是大单于要罪诛不争气的浑邪王、休屠王。感知到威胁,兰诺和若褆也不会坐以待毙,在了解清楚了汉庭的真实意图后,又分析了何东善于威慑加安抚的风格后,以及期待仍不失封侯之位,愿率部以礼来降。
至此,征战河西的最后一战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