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增德骂道:“这就是个巨婴,我这辈子经历过多少农夫与蛇的事,穷人,千万不要帮,那就是讹人来了,两千,我一个月也是吃工资的!越穷越等靠要。这些低端人口,怎么那么坏啊!上一次田立还特意挑寿宴打电话,她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我堂堂大教授,就让她这么耍弄我吗?”
乔增金哀叹着:“我知道你有难处增德,我也有难处啊,但看这架势,你非得回来处理处理不行。”
乔增德眼珠子一转:“大哥,我这上课呢,上课能随便请假吗?不让调假啊。”
田立下了决心,乔增金、乔增德不回来,就让乔丁钩住到医院、养老院,哪都行,就是不能再住在自己家。
乔增财跟田立好说歹说,田立死活不同意。
田立擤一把鼻涕,当年当老师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来了:“乔增财,那是谁的爹?那是你们弟兄三个的爹,要伺候也是你伺候。我都查了,国家法律规定,儿媳妇没有赡养公婆的义务,赡养父母那是你们当儿子的义务。你要当好人,可以,以后你爹你就自己照顾,你给他做饭洗衣服按摩端屎端尿抠屁眼儿!你要是想联合你家的弟兄们欺负我,咱俩就别过了!以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乔增财最怕田立翻旧账,他一听田立查了法律,蜷腿窝在炕上,低下了头。田立说的也没错,爹是三个人的爹,怎么到头来还能闹到我要妻离子散呢?大哥二哥躲了清闲,他们该挣钱挣钱,可他们挣的钱没给我啊?
乔增财抬头看着田立:“行了,别哭了。他妈的,我是让老大老二算计了。媳妇儿,你说得对,爹是三个人的爹,谁都有这个义务。孙平尧在电话里还说咱们白拿钱不干活呢,这样,咱就不干了。咱给孙平尧两千,雇她给咱爹当保姆,看她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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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增金的电话再打来的时候,乔增财准备好了话:“大哥,你让二哥二嫂赶紧回来,我不用你们给钱了,我给你们钱。这样,咱爹轮到你家,我就给你两千瀛洲币,咱爹轮到乔增德家,我就给大教授两千瀛洲币,也是你们的法子,行不行?爹,我给你们搁医院了啊,爱要不要!”
乔增金傻了眼。乔增德在瀛京,回不来情有可原,他就在长天,再不去可就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马爱莲心想,乔增财真是能耐了,还不算傻到家。乔增德一个月挣两万,拿出两千来那就是毛毛雨,乔增财拿两千,那是十亩苞米地一年的收入!看起来都是两千,那分量能一样吗?哼,乔增德这是把乔增财往死里欺负,还得着便宜呢,真当起城里人了!
乔增金找补回一部分退休工资,虽然不多,但一个月好歹也有八九百块钱,八九百块钱,一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够了。马爱莲的爹临死前三年,在屯里包了八十亩地,连着三年种蔬菜,一下子给马爱莲攒下了四十万瀛洲币。
在瀛洲国想靠着像乔增财那样种地发家致富,做梦去吧!要是种地有好处,那还能有乔增财的份儿?那不得走后门找关系才能种上地?切,农民,在瀛洲国,别想得半分好。瀛洲国的大学教授都是乔增德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为民做主的学生?他们自己都还没吃够还嫌得的少呢,能奉献给谁?
乔增德说的话,马爱莲一句都不爱听。孙平尧,那就是乔增德的前腿后爪子,那两口子,天生一对。
乔增金不敢得罪马爱莲,他小心翼翼地张张嘴,光张嘴不出声。
马爱莲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说:“乔增金,我是这家里的大嫂,按说,这家里的事,他们都得来问我。但是既然你们乔家有位大教授,那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尽孝,我不拦着。条西屯,你随时回去。你爹想进我的门,也可以。让你二弟先给咱们做个榜样。让咱们见识一下,大教授,瀛京人,东日国的发达传统。当教授的,应该最擅长以身作则,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乔增金点点头,头低得更低。
马爱莲继续说:“只要乔增德和孙平尧把你爹接到他家住一天,只要他这个大孝子给你爹端一次屎尿,只要他媳妇孙平尧给你爹抠一次屁眼儿,喏,就那屋,你爹,随便住。”
乔增金、乔增德、乔增财弟兄三人还没商量好养老方案呢,新年没过,乔丁钩死在了北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