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乔增德受到了自己女人的鼓励,屎壳郎脑袋晃动起来,眼睛放着光,“穷人,就是巨婴,等靠要惯了!我大哥为人忠厚,所以他也能进城,天道,穷人就是活该,忘恩负义损人不利己的下场就是越来越穷,我那个弟弟,还有孙平尧,你那个弟弟,就是巨婴,一天天‘姐姐姐’的,你是他娘啊!这么大岁数了,就是个巨婴!我算是发现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娘、我爹一辈子偏向我那个弟弟,乔其也不服气,不就是有个孙子吗?咳,孙子,咳,也算我们老乔家的独苗,咳,我也没少帮衬他们啊,唵,我娘我爹就偏向我弟弟。我娘就是活着的时候也偏心眼儿,我又是最孝顺的!我爹瘫在床上,我这也不方便照顾啊,两千块钱,我亏待我弟弟了吗?我那弟媳撒泼打滚,眼一瞪,硬是说养老要轮着养!这就是小农思维的狭隘,没见识!唵!这就是我爹我娘偏心的恶果!我上次回家,唵,就看不惯我弟弟这个巨婴,我把他按在院子里就是一顿打,我当二哥的还教训不了他了?长兄为父,唵,我都跟他打得在院子里滚在一起。你师母说得对,人要是像我一样,忠厚勤恳,就活该被剥削!我是最马克思的,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是跳骚!”
乔增德的眼睛看着真空,痴迷地沉浸在他独一无二异常理性的逻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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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尧有点接不上话了,不是在骂乔丁钩、乔增财吗?怎么还骂上我弟弟孙平禹了?但她甚至来不及像刚才喝止乔增德的太监嗓那样喝止一下,乔增德洪水一样滔滔不绝的话就淹没了她的思维。
上一次回长天处理毛秀春的遗产,孙平尧遇到了和她一个院长大的小范,小范说她简直变了个人。孙平尧回家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和乔增德怄气怄得老得不成样子。
听着乔增德连吹带编,孙平尧屁股一扭,不再看乔增德,嘴里嘟哝一句:“你就说吧你,弄小说的可真会联想。”
“我们小时候,端着红缨枪,吓破无数老太太的胆哈哈哈哈哈!”乔增德越说越得意,手叉在肚皮上上上下下,“我的发小,唵,哈哈哈,我们小时候就把老师绑到大街上,我为人忠厚唵,咳,我就是看。跟着看,唵。我有个发小,专门用针去扎女老师的奶头哈哈哈哈!我就是看看。”
脚,哒哒哒。
“乔增德!”孙平尧的话跟上了,大喝一声,看看刘青吾。
刘青吾面无表情。
“咳,当然了,你还没结婚,有些话我就不说了。不过也都是成年人,你们也不是不懂。嘿嘿嘿。”乔增德抄一把白头发,脚,哒哒哒。
“乔增德!”孙平尧急急地喝止着。
“哈哈哈哦,咱们这都是师生之间的闲谈,口述,哪说哪了。这瀛洲国历来还有告密的传统,告密的人就是叛徒,叛徒是最可耻的,叛徒走到哪儿都没有好下场。不过你师母提醒得对,这瀛洲国现在到处盛行举报,张生洪那个小人都在班里安插眼线录我音。录我的音还不是因为我学问好,他们嫉妒我,想偷学我的学问,这就是这帮人。人,还是要自己强大!自己强大,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乔增德眼睛继续看着前列腺,熄了火。
孙平尧看看刘青吾,不知道是担心乔增德的裤子前门,还是担心乔增德的高论。
周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账没报成。她不安地笑着,脸红着站在乔增德面前。
乔增德眉头大拧着,正要再来一发呵斥,刘青吾站起来问:“老师,答辩要请的老师和具体的时间,您看怎么安排合适,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这就要答辩了,乔增德正事还没说到呢。要是再骂周垳骂上一个小时,今天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多拖一天,都夜长梦多。
孙平尧又给乔增德抚弄头发以表现恩爱了,刘青吾心急如焚。乔增德喜怒无常,毕业季不管是自己学校还是外校的老师,都很忙,别的老师要提前预约,一个协调不好,乔增德还不知道又要找出什么拿捏的错处呢。
周垳突然小声凑到刘青吾跟前说:“哎,我还没有给导师看论文呢。”
刘青吾两眼一黑。
她正要跟周垳说什么,乔增德“嗷”一声:“周垳,你的论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