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回来,粗声大气的师兄已经准备要走了。
李志强等人站起身来转移话题:“今天是给乔老师祝寿,师母也回来了,咱们一起喝一个吧。”几个人挨个敬完酒,相互之间还没有叫上名字,就各自赶场散去了。偌大的包间不到半个小时就剩下瀛京的几个学生。
乔增德摸一把自己的白头发,开始了自我反省:“我当年对学生不公,他们对我有怨言我也能理解。钟教授也去世了,他当年所有的活都是我干,就连他的博士也是我指导,但是好处我就拿不到。唉,不说了,人去了,什么也不必说了。你师母总说我孙,现在我这官也不当了,想想也是没意思。我这还没完全退呢,我还带学生呢,唵,那张汝婧就按捺不住了,嘿嘿。”
一听张汝婧出了场,王奇来了精气神:“靠,那就是个小人!谋朝篡位简直是!老师立下了汗马功劳,老师打下的江山,现在她整天耍阴招!什么都让我干!”
乔增德一听也来劲了:“这帮小人,就是会羞辱人,惯会忘恩负义。我一辈子总结出个经验,老天爷给了我做学问的天赋,我没有用好,老天爷就会惩罚我,这是我的报应。你师母总说我活该,我确实,有道理。她的话也是为我好。”
“这样的人就没有好报!”王奇义愤填膺地说,“怪不得乔老师总说穷人忘恩负义。我当了老师算是明白了。我有个学生,对吧,我对她特别好,她家里特别贫困,还申请贫困生补助,但天天就去南餐厅吃饭,家里父母就天天什么也不干。我的父母退休了还干活呢,我的那个学生倒好,一家人养尊处优起来。就是谁穷谁有理,谁若谁有理,真的是等靠要!”
南餐厅,一餐十二块瀛洲币,是什么高贵得去不得的奢侈之所吗?刘青吾想起王奇为自己申请的贫困岗,这就是“当了老师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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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增德拍着桌子吼着:“要不说,穷人,千万不要帮,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这辈子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一旦见你失权失势,马上就翻脸不认人。学生,学生也是一样。”
穆凡感谢着乔增德和孙平尧,崔冷祝贺着乔老师迎来人生第二春,王奇站起来安慰乔增德,然后推出双层蛋糕。
李升、刘青吾、周垳加入切蛋糕行列,祝贺过后,还是老一套。一个小时的宣泄,一场大寿落了幕。
出了包间的门,相互道别之际,乔增德忽然指着刘青吾骂道:“唵!你给我送假酒,差点儿把我喝死!我挣扎着自己去医院洗胃,一整晚,我都住院了,没把我折腾死!”
孙平尧跟上前来,也指着刘青吾,瞪着眼睛:“我还没找你呢,我都想骂你!”
刘青吾完全没有预料乔增德和孙平尧这话从何说起,但这才是她熟悉的乔增德和孙平尧,这才是乔增德和孙平尧秉性不移的本色。
刘青吾马上想到乔增德那张嘴,惯会推卸责任信口雌黄,想必是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哄骗着孙平尧来出头,她当即冷笑一下,痛快答道:“乔老师,孙老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乔老师什么时候住院的?什么酒?你们放心,什么酒也都是有品牌的,您把剩下的酒拿给我,是哪个商家出的,咱们让它赔上四百万!”
刘青吾站在黑暗中,盯着乔增德,乔增德讪讪地,往孙平尧身后颠了颠。虽说这才是她认识的乔增德和孙平尧,但刘青吾着实没想到,这都能被讹上。
孙平尧回过头看看乔增德,语塞了。乔增德躲在孙平尧后头,人又矮下去半截。他抽抽鼻子,嘴咧了咧,左右颠着脚,小声咕哝着狡辩道:“唵唵,我那天吃了感冒药喝了酒,唵唵,嘿嘿。现在送东西谁还送吃的东西啊!要不说你情商低!”
孙平尧摸摸乔增德的头发,瞪一眼刘青吾,把手搭进乔增德的臂弯。
和乔增德、孙平尧道了别,几个学生慢慢走着。崔冷、穆凡各自去住酒店,王奇、李升、刘青吾、周垳回学校。
众人作鸟兽散,刘青吾很快明白,周垳其实才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