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出恶,居于被鱼肉位置的人就会相互仇视,自相残杀,绝无醒悟联合的可能。更有甚聪明者转而向靡非斯陀供奉财资,以获青眼,从而激发出众人因恶而生的奋发心。
这是乔增德做院长、导师之术。
乔增德亲政,坐拥瀛京艺科大学国际学院;孙平尧母仪天下,时时巡查;包霜蕊御史监察,自觉监督。三人一双眼,坐井吃天下。
王奇为乔增德制作皇帝的新衣,无论乔增德如何奴役她,王奇始终对外宣称,导师是为她好。
不知道托了多少人,王奇好不容易留了校。乔增德感到意外,他不知道在这个瀛京艺科大学,王奇的人是哪个,但他知道,他不能再随意使唤王奇了。
乔增德开始物色下一个供他驱使的人选时,王奇正在和她的丈夫句召看房子。
留了校的王奇,没能像包霜蕊一样分到房子。瀛京的房价一天一个样,王奇落定工作,和丈夫句召马上着手买房,并很快看上瀛京艺科大学周围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王奇新入职的工资两千八百块瀛洲币,她和句召看中的房子两万三一平米。
王奇被瀛京的房价惊得喘不过气,她一想到,包霜蕊什么都没有做就白得一套房子,她心里更气。
看好了房子,王奇拉着句召去吃饭,两个人已经疲惫不堪,打算好好吃顿饭,再回去找房主签房屋合同,毕竟签合同需要仔细,仔细需要精力。可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当王奇和句召再一次返回看好的房子时,房主坐地起价,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多加了二十万!
王奇气得头发晕,恨不得大骂房主不讲信用。可房主又得意又不耐烦地说,一分不让,十分钟考虑,不要的话他就卖给另外来看房的人。
刚刚毕业的王奇和比她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句召马上咽下愤恨,很快签了房主递过来的合同。二十分钟,二十万!王奇气得肚子疼。
可这就是瀛京。居瀛京大不易。
要是也能够和包霜蕊一样,这二百五十多万不就不用花了吗?王奇痛定思痛,急于得到乔增德的认可,一门心思琢磨乔增德的喜好。光是给乔增德办皇帝的新衣签售会还不行,她还要多表现。
可是,表现来表现去,王奇还是不如包霜蕊,她的马屁总拍在马腿上。即便乔增德给她评了优秀,可乔增德一看见她,眼睛里还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厌恶。
考完试后的刘青吾已经心愿了去,她已经不愿意再想能不能继续读博士的事了。但她不愿欠任何人的情。
她坦然地请乔教授和孙平尧吃饭,为乔增德总算像导师一样,为她开列了书单。为表谢意,刘青吾递给乔教授一个信封。她不想乔增德能有什么“美言”,她只是不想乔增德到处骂她忘恩负义。
一个学生,被自己的导师在大大小小的场合上骂忘恩负义,别人只会信导师,而不会信学生。有乔增德一副有色眼镜就已经让人很煎熬了,如果,平白无故地再多几个乔增德的盟友,那学生的学术之路还不用开始就直接夭折了。
乔教授鼻子里“嗯”了一声,低着眉头没有看她。刘青吾觉察出乔增德有一丝不忍。但他很快朝孙平尧努努头,像立功的英雄一样说:“给你师母吧。”
孙平尧接下信封,放在手里捋巴着,马上喜笑颜开:“青吾,这不就把咱们的关系拉远了嘛。”
说完,她喜滋滋地捏着信封放进包里,拍拍乔增德站起来,准备结束今天这场饭局。
刘青吾大感惊诧,原来这些人是连“推辞”“客套”都没有的,她一时惊愕到说不出话,她甚至站起来伸手拦了一下孙平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