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在礼马上笑着说:“要不还得说李校长睿智周全,我只是觉得这信也太是时候了,偏偏连海兵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好巧不巧,这信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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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森听出邱在礼的意思了,有人有意落井下石,置连海兵于“死地”。
李仲森往后靠靠椅背,十指交叉抱在肚子上,心里骂道:“这帮穷酸文人一天到晚窝里斗,他妈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没有任何一个领导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下属,李仲森也不例外。可做领导职责之一就是处理麻烦。他不得不开口说:“这人与人之间呐,最麻烦的就是关系。这信上说的都是连海兵的私德,学校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干涉教师学生谈恋爱。”
“是啊,麻烦就麻烦在这儿。”邱在礼接着李仲森的话说,“大学并没有规定说教师学生不能谈恋爱,这要是学生自愿的,这信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仲森点了点头,眼睛盯着自己肚子上的手,心想:“好个邱在礼,你都知道这信没什么意思了,倒拿过来给我出难题。”
他看了看邱在礼,邱在礼的脸上还是那样谦和有礼,他看不出邱在礼什么想法,于是试探着问:“那信上的事,咱们,‘民不告官不究’?”
邱在礼还没有回答,覃舒敲了敲门,从留着缝儿的门打开一点,往里看看李仲森。李仲森马上说:“什么事覃舒?进来吧,只有邱校长在。”
覃舒汇报着说:“李校长,邱校长,连海兵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李仲森看看邱在礼,邱在礼也看看李仲森,两个人忽然相视一笑。邱在礼心领神会,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连海兵人生档案上留了案底,这样无论匿名信是否真实,无论信上的女学生是否自愿,无论民告不告官究不究,连海兵在长天师大算是到头了。李仲森和邱在礼不必再费心考虑什么影响,只需要秉公处理就可以。
长天师大明确规定,在编教师有触犯法律者,一律解聘。连海兵有了案底,只能走人。他出版社的妻子邹蕊,当初是为了引进人才连海兵,长天师大才给她分配了工作。现在倒好,人才自己都成了过江的泥菩萨,按照规定,只能请两个人双宿双飞共进退。
邱在礼考虑到连海兵和邹蕊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叮嘱财务部门,给两个人发了当月足月的工资。匿名信,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李仲森知写信人知。是错是恶是奸,邱在礼都默默放在心里。
赵东军骑着自行车从长天师大飞奔回家,敲敲他家的对门,孙平尧开了门。
孙平尧知道乔增德在单位没什么人缘,和赵东军虽然住着对门,但两家互相提防,也互相较劲。乔增德读了钟田中的博士,赵东军一下子和乔增德亲热起来。
但孙平尧还是不喜欢赵东军鬼头鬼脑的样子,好像时刻在打探什么。她开了门,没让赵东军进屋。
赵东军气还没有喘匀,把踩着孙平尧家门槛的脚尖往回收一收,讪笑着说:“孙老师,有个事啊,你听了可千万别着急。”
孙平尧见赵东军挤眉弄眼,觉得他肯定不怀好意,但是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总不好闹僵。于是孙平尧忍住嫌弃问:“赵老师,什么事啊?您这么着急。”
赵东军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们家乔增德,乔教授,住院啦!”
孙平尧心里很是嫌弃赵东军,但还是吃了一惊:“咋的了,乔增德怎么还住院了?”
赵东军就等着看孙平尧吃惊又慌张的表情呢,他马上把脸挤成一团,说:“乔教授,他,他让人给打了!”赵东军悲痛委屈的面容仿佛被打的是他爹。
要不说还是俗话说的好,近的远不得。孙平尧一听乔增德被打了,不是问谁打的,她冲口问的是:“啊,他怎么样了?伤得怎么样?”
赵东军把预备好的“连海兵”三个字生生又给咽回去:“连......伤......是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就住院了。”
孙平尧回头看了看卧室的门,乔其睡着,她着急自己怎么出门,她走不开啊。
赵东军看孙平尧挂念着乔其,自告奋勇地说:“孙老师,这样,要不你就把乔其交给我,你快去医院看看乔教授吧。他都躺地上了,躺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