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拿进来的猪肉、排骨和小鸡都化开了吗?”
“化开了。”
“那我等会儿先焯焯水,给它烀上。”朝兮躲开迸溅的水滴,“等会儿有人来做饭,咱们等着吃就行。”
张起灵放好了桌子,又把菜板搬到院子里。
菜板是榆木的树墩做的,没花钱,是张起灵亲自去后山选的,朝兮亲自砍的。但后来被护林员发现,因为非法砍伐树木被罚了两万块钱。
整鸡已剖净了内脏,解冻后不断有血水流出来,张起灵拔出了黑金古刀,把鸡肉精准分割成麻将大小,装在不锈钢盆里。
然后他又用同等手法切肉、剁排骨。
朝兮把食材焯过水,诸如木耳、蘑菇等素菜也都用热水泡发,准备工作就差不多完成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喇叭声,他抬头,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外。
黑瞎子拎着大包小裹,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朝爷,过年好——”
朝兮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把王胖子上回来给买的黄色小鸡围裙丢到他脸上,说:“来得正好,快做饭吧,小九他们中午就到了,你还有……唔,两个半小时。”
柴火灶修在院子里,张起灵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台边,默不作声地添着柴火。
大灶旺火,豆油烧热,倒入鸡肉,鸡皮在高温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伴随着锅铲的乒乓伴奏,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烟火气蒸腾在小院的上空,最抚凡人心。
朝兮嗑着瓜子监工,忽然指着黑瞎子带来的一堆东西问:“那是什么?”
“年货呀。”黑瞎子熟练地翻动锅铲,“我从石门市场买的,够你和哑巴张吃两个月了。”
“不,我是问你,那行李卷、锅碗瓢盆都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来你这儿猫冬呀。”黑瞎子一脸的心怀鬼胎,“现在不都流行南方人到北方旅游、享受热炕头的小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