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甫落,枪声起,王蛇一个点射,万奴王的护心镜应声碎裂——果然没办法打透皮肉,但足够了。
趁着万奴王尚未反应过来,朝兮挥舞起九爪钩直取它心口,黑金爪子穿透了坚逾金石的肉体,一放一收之间,抓住了万奴王的仍然跳动的心脏,狠狠捏碎。
陈皮的九爪钩是他教的,徒弟哪里比得上师父?
万奴王像是浑身都痉挛了一下,手舞足蹈起来,几十秒后,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只听嘭地一声,仰倒在它本应长眠的白色棺椁里。
这回,应该是死透了。
朝兮长长地吁了口气,收回了九爪钩,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王蛇跑了过来,捡起掉落在地的手电筒,想要搀扶他,不过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我没事。”
左手臂又有几块骨头裂了,得抓紧时间出去就医。朝兮拧着眉给自己撕了几条纱布,把胳膊吊在脖子上,暂时固定。
随后,他举着手电筒确认了一下陈皮的位置,边走边说:“陈皮?你还能走么?”
陈皮侧身倚靠在台阶上,背对着他的方向,半天没有动静。
朝兮心道:难道是骨头断了?因而快步走过去,倾身蹲下,用完好的那只手扳过陈皮的肩膀。
“你怎……”
关切的话语尚未出口,他的肩头蓦然一重,战后脱力的身体冷不防也被压得坐在了台阶上。
晚一步到来的王蛇将手电光束汇聚于陈皮之身,瞧见他越发灰白衰败的脸色,胸膛当中偌大的一个窟窿,正一股股地往外冒着乌黑的血。
随即,王蛇听见了自家老板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
朝兮目眦欲裂,瞳孔紧缩,顾不得骨裂的疼痛,将左手从纱布里绕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去堵那个血窟窿。
“陈皮!”
他一边呼唤着陈皮的名字,一边回想起万奴王最初发难之时……看这伤口的大小,莫非是一开始,陈皮就被万奴王的手戳穿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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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陈皮没有立刻回答他,而他与万奴王交手时,也没有听见陈皮用九爪钩应敌……
原本激战之时无暇顾及的异样,此刻全都清晰地涌入脑海。
这样的疼痛,陈皮一声未吭,唯恐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朝兮一开口,嗓子就哑得要命,眼前忽闪着一层血雾。
陈皮的墨镜早就不知摔到哪里去了,眼睛上狰狞的伤疤再度展露在他的眼前,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感受到了朝兮近在咫尺的呼唤,陈皮空洞的瞳孔重新聚焦,轻微地勾了勾唇,道:“谢朝兮……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朝兮深吸一口气,掩盖住喉中的哽咽,仿佛是心口里涌动着许多话语,却堵在喉咙里不得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