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惊浪冷然扬眉,眸中滴水成冰。
“张瑞桐必须死……但‘族长’会多活几年。想要让张家分崩离析,与其寄希望于张瑞桐和张瑞山之间无法控制结果的内斗,倒不如由你的人接手外家和内家,在全族面前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斗。”
汪锐恍然大悟。
“张先生是由我们直接领导这场‘内斗’,虚耗张家的实力,最后再曝光圣婴的真相,予以最后一击?”
张惊浪瞥他一眼:“还好,不算太笨。”
“……张先生手段高明,立下决断,我的确望尘莫及。”
汪锐已习惯了被张惊浪这样贬低自己,也确确实实为张惊浪的谋略而叹服。
“高明谈不上,只是越到顺风局,越不能心急,要让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要的,是彻彻底底毁掉张家,而非杀人灭族……其中差别,你和你背后的组织也最好记住。”
汪锐听在耳中,后脑勺陡然冒上来一股凉意。
他记得外面的人给自己有关张惊浪的计算结果。
这个除了容貌外毫无存在感的张家人,是家族中枢人员也无法准确测算的变数,不可以常理度之。
*
次日清晨,张惊浪顶着张也成的脸离开长白山——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是声音还是习惯,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他没忘了给几个侄媳妇那里送去口信,说自己要出山去采办几件古玩字画,无须送饭了。
他经常这样独自出去,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汪锐会晚一天出发,把张也成的尸体带出去,再去联络他的组织,所以会比张惊浪一行的脚程慢些。
不过无妨。张惊浪进入古城后,会在沿途给他们留下记号,给他们的瞒天过海留下充足的时间。
此次除了张瑞桐的几个亲信,共有十二个孤儿与他们同行。
大侄子肯定要与养父“张也成”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