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刚喊完。
那画上女子的胳膊与腿停止了转动,咯吱咯吱的恼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画上的女子本是侧对姜芜的,但一瞬间,姜芜看到,那女子身子没动,头却慢慢转了过来。
姜芜与那画中女子空荡荡的眼珠对视着,那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漩涡,瞧着瞧着,两行血泪从黑洞洞的眼眶流出来。
“宇文承宇出事了。”
姜芜盯着她,目不转睛的说道。
只见那画慢慢开始扭曲,画中女子的面庞也变得模糊不清,姜芜觉得有些眩晕,头也有些疼,陈归安顶着耳边嗡嗡的噪音与眼前的眩晕感走到姜芜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就贴在了姜芜的背上。
姜芜只觉清风拂面,双眼一片清明,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盯着她的眼睛太久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良久,有东西从那画里钻了出来,她还保留着死前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沾着肮脏的秽物,她只钻出了上半身,身上的衣服上沾满了花花绿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两臂的地方空荡荡的,长长的袖子一直拖到地下,脸上布满了刀伤,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怎么了?”
她开口道,声音沙哑干涸仿佛上了年龄的老妪。
“他被脏东西上身了。”
姜芜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盯着她那黑洞洞的眼眶,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情绪来。
可遗憾的是,陈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你也看到了,我生前被做成人彘,死后只能以这幅画做载体,画动我动,画不动我也动不了。”
陈归安听了她这话,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一副十分泄气的样子,陈枝瞧见他这副模样,恍恍惚惚记起与宇文承宇的初次见面,那时他也是这副模样,蹲在她家的卤味铺前,盯着她刚端出来的一盆卤好的羊肉吞口水。
“我是恨他们没错,但我恨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冯楚月那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