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点点头,迎着落日上了山。
“走吧,那东西短时间内不敢再出来了。”
“那是什么?”
“一种魇,虽说没什么强大的能力,但能让人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亦或是最想看到的事,将人一步步引入幻境然后逼死。”
陈归安眼眸暗了暗,姜芜瞧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都是假的。”
“就算它化的再真,那也是假的。”
陈归安愣了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更何况,你能接受那些东西以你师父之名,用你师父的模样,堂而皇之的行着害你之事?”
陈归安摇了摇头,为自己刚刚脑子里的荒谬想法感到有些羞愧。
姜芜流过眼泪后,觉得自己心里那团塞了许久的棉花终于被人取了出来,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有了另外的表情,不是那种努力学习别人然后贴在自己脸上的表情。
山上,冯夫人与丫鬟站在捉妖师设的结界处,对于她们而言,天不过是暗了又重新凉了起来,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昼夜交替之时,都有一条生命,被埋葬在山中泥土的最深处。
姜芜与陈归安二人哼哧哼哧的上了山,跟在冯夫人身后避人耳目的进了北疆王妃的寝宫,陈归安是外男,本应在屋外的院子里侯着,但恰好遇到北疆王在王妃处用饭,陈归安得以跟姜芜一起进寝宫接受召见。
二人不可避免的被坐在上位的北疆王与北疆王妃打量一番,自从上次北疆最有名望的捉妖师陨落在此之后,他们这里已经许久都未曾来过捉妖师了,他们除了加固外面的禁制外,一点别的事情也不愿意帮他们做,甚至避他们如蛇蝎。
可北疆皇子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起初,他砸碎了屋里一切能砸碎的东西,甚至不惜自残,二人没办法,只能将北疆皇子绑了起来,除了平日里的用饭喝水以及如厕,其余时间不允许任何人贴身伺候他。
却没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一念之差,害死了陈归安的师父。
北疆皇子被捆起来后,确实安分了一段日子,北疆王妃以为这样是有用的,便慢慢放松了警惕,尤其在看到儿子手上被勒出的红痕之时愈发的心疼儿子,开始慢慢的让之前伺候皇子的人又回他跟前伺候着。
谁也没想到,这一伺候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