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慢慢铺在地上,付文君的身子一点点软了下来,融化成水。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假的...”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年少时我觉得你应该对那时的我说的话。”
“可我比谁都明白,你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那时的你,能让我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落日的光更烈了,付文君的身子已经完全化成了一滩水,铺在石板路上。
那一滩水中,有两颗黑色的棋子,宛如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姜芜。
姜芜一脚将那两颗棋子踩了个粉碎。
似乎有什么压抑在她心头的东西喷薄而出,她轻松了许多,一转身,陈归安气喘吁吁的站在离她不远处,举着把桃木剑,样子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
“多谢了。”
姜芜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妙,你怎么哭了?”
“哭?”
姜芜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用手摸自己的脸,有冰凉的液体铺满脸颊,风一吹让她觉得脸颊生疼。
原来这就是眼泪,姜芜想道,付老头教她为人处世教她学艺教她怎么笑,最后,付文君用死亡与时间,教会了她怎么哭。
姜芜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付文君是假的,但她许久未见过付老头了,她第一次,有很想告诉一个人自己过得很好的冲动。
于是他觊觎着她,她陪着他,走了他最希望她走的最后一段路。
其实在幻境外的陈归安挥出第一剑时,姜芜便已经感受到那剑气中蕴含的灵力了,她根据这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灵力,摩挲到幻境的最边缘,在最边缘时,徒手撕开了这幻境。
“冯夫人呢?”
“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