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鸢在石桌上用力的抹了抹手中的泥土,又用帕子把簪子上沾到的泥土细细擦了,这才递给蔡宏文。
“这是她的东西,现在也该还给她了。”
“罢了。”蔡宏文没伸手去接,抬头看着蔡彤彤院子里落了叶光秃秃的树枝。“既然你已经不是知音坊的戏子了,又救了她的命,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吧。我也想通了,没有什么比她过得好更重要了。”
花南鸢在蔡府的客房里住了下来,这三日中,蔡夫人起床时便能看到在门外等着的花南鸢,她每次看到他都气不打一处来,又因着洗髓草的事情不好给他发脾气甩脸子,她便将花南鸢当成了个透明人。
花南鸢却像是感受不到蔡夫人的厌恶般,每次蔡夫人出来时,他都会站起身微微鞠躬表示尊敬。
第三日,蔡彤彤脸颊的黑线彻底消失。
在蔡宏文与蔡夫人在院子里检查外面送来的药材时,里间的蔡彤彤睁开了眼睛,她眼睛转了转,听见院子里蔡宏文与蔡夫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她躺了许久,身子有些虚,下地的脚都是软的,她一步步走向外面的院子。
门是虚掩着的,她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石桌边坐着的爹娘与一陌生男子。
这陌生男子她瞧着似乎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一向不在乎这些小事情。
“爹...娘...”蔡彤彤扶着门框,小声的叫着。“你们怎的都不叫我起床?”
蔡夫人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哭着跑过来搂着她。
“彤彤...彤彤...我的彤彤...”
“娘,别这样,有外人看着呢。”
蔡彤彤理了理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繁重琐碎的大红礼裙,她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袖子,越过花南鸢,抱着站在花南鸢身后的蔡夫人撒娇。
“娘,你不是说要把你那盒珍珠给我做首饰吗?珍珠呢?”她埋在蔡夫人的怀里,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
“那匣子珍珠还在我房里呢,你喜欢的话明日我就送去给你做首饰。”蔡夫人拍了拍她的背,眼里蓄满了泪水。
花南鸢走上前几步,将簪子递给蔡彤彤,试探着开口道。
“几年前捡到了姑娘的簪子,现在还给姑娘。”
蔡彤彤接过,眼睛弯了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