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文这才明白过来,姜芜为什么在去浮屠山前的那个晚上把方子留给了他。
她怕是在那一刻就做好了自己回不来的准备。
蔡夫人从房中出来,蔡宏文走上前去扶了她一把。
“符变黑的速度慢了。”蔡夫人将那方子揣进怀里。“方子上说要吃三天,这蛊才能完全解了。”
“你先回房睡一会吧,几天都没合眼了。”蔡宏文扶着蔡夫人,转头与坐在院子里的花南鸢轻声说。“稍等我一下。”
花南鸢点点头。
“您先忙。”
蔡宏文扶着蔡夫人进了屋子,让她歇在蔡彤彤房内的美人榻上,蔡夫人累极,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蔡宏文给她关好了窗户,又盖了一条毯子,这才轻手轻脚的朝外走。
花南鸢安静的坐在院子里,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着躺在床上的蔡彤彤。
他不知道这蛊对她的伤害竟然这么大,她像一朵枯萎的花一般,不复当年的娇艳欲滴。
姜芜说的对,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
他也在这一刻明白,这世间,从来就没有白得的东西。
花南鸢后悔了,他双手抱着头。
若是时间能倒流回到十年前就好了,他一定不会选择再固执的找她了,他会回他的浮屠山,将这簪子与自己的根埋在一起,用自己的灵力长长久久的护着她的气运,让她后半辈子平安喜乐。
若是时间真的能倒流就好了。
蔡宏文在他面前的石凳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花南鸢端茶杯的手都在抖。
蔡宏文瞧着他,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成分,几度开口却欲言又止。
可他真的想让花南鸢知道,救了她的是他,毁了她的也是他。
“相爷。”
满身脏污的花南鸢从怀中掏出一支发簪,他满是泥土的手在发簪上留下点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