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郅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过去,却只摸到一摊又一摊滑腻腻的水迹。
忽而一双绣鞋映入王治郅迷迷糊糊的眼帘。
“王管事,大管事让我给宰相府的蔡小姐送冰皮酥来,可未告诉我厢房号,您受累帮我瞧瞧这蔡小姐住在哪间厢房,我好给她送去。”
王治郅站起身来,摸着身旁的物件跌跌撞撞凭着记忆到了柜台前,在桌子上睁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登记宾客的那个册子。
姜芜将大管事给的手牌递给王治郅,王治郅眯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牌子在哪,他整个人都快要钻进书里,勉勉强强看清了上面的字。
姜芜瞧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急得很,前面戏堂子里正在唱的曲已经快要结尾了,下一首唱完这船便要启程,留给她的大约只剩一刻钟了。
“宰相府的蔡小姐在二楼的人字厢房。”
王治郅好不容易翻到了蔡彤彤的信息,刚说完话一抬头已然不见了人影,他叹了口气。
“唉,这些年轻人急什么急。”
姜芜离开柜台时,一脚将王治郅落在门口的老花镜踢进了矗在一旁的柜子下面。若是让他寻到了眼镜,自己这半晚上就算是白忙活了。
姜芜回到戏堂时唱曲的戏子已经站在台上理戏服准备开唱了,她三两步走向楼梯口,将大管事给的手牌在他们眼前晃了一遭,顺利的上了二楼的厢房区域。她找到王治郅口中的人字厢房,轻轻扣了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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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门从里面打开,姜芜看到蔡彤彤正坐在铜镜前抹口脂,而那名帖则被随随便便的扔在了榻上。
“何事?”给姜芜开门的丫鬟率先开口问道。
“蔡小姐,大管事让奴婢来跟您说一声,今日花公子嗓子有恙,恐怕登不了台了。”
“什么?”蔡彤彤一拍桌子,扭身快步走到姜芜面前,看到她腰间挂着大管事给的手牌,心下便信了几分。“他嗓子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下午的时候看到花公子在船头吹风,大抵是这船上风大,凉了嗓子。”
“严重吗?”
姜芜摇摇头。
“不严重,但近几日应该都是唱不了曲儿了,这冰皮酥是知音坊赔给您的,大管事说了,等花公子嗓子好了,请您到知音坊听曲儿去。”
姜芜将冰皮酥小心翼翼地放在厢房中心的圆桌上。
“罢了。”
蔡彤彤盯着那冰皮酥看了一会,将头上带的花簪收回了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她走至窗前,发现船还没走,楼梯上陆陆续续的还在上着人。
“既然花公子今日不登台,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夏荷,走了。”
蔡彤彤随手拿起放在榻上的披风,夏荷跟在她身后,手忙脚乱的提着她们来时带着的装有衣服和首饰的大包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