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闻此事时吓的半死,只觉得母亲疯了,赵家疯了。
赵氏噙着眼泪给他理着新做的衣裳,一边笑着一边柔声道:“你父亲向来是疼爱你的,只是他不擅言语,你要敬重他孝顺他。
娘是叫赵家连累了,与你兄长无关,莫要怨恨他。
日后切记离三皇子远些,他要你做什么都别听他的,你要上进,日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个了。
娘累了,娘想去找你的外祖母了,娘要去骂你舅舅……”
恍惚间,母亲的音容样貌仿佛还在眼前,谢明羡伸手捞了个空。
他舔舔起了皮的嘴唇,悲从中来喃喃道:“娘啊,孩儿舍不得你啊……”
他身子晃了一下,又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莫以宁看得眉头直皱:“去问问,这边谁管事?”
浅月立时便去问了,不一会儿便带了琴心来回话。
莫以宁瞧她满面泪痕双眼红肿,晓得她是个忠心的,也不废话直接道:“你是个忠心的,可你光哭又有何用!
二公子哭成那样,怎地身边连个劝慰的人都没有!
他穿的衣裳可够,夜里会不会着凉?明日要换的衣裳可备齐了,这会子可服侍他喝过水、用过饭!”
琴心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莫以宁冷笑着:“下人若有怠慢便来回我,或是去回了侯爷,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二公子是侯府的公子爷,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下人轻慢了去,你们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规矩!
以前我管不了,日后这侯府里再有奴大欺主的势利眼立刻拿去打死,我看看谁来做头一个出头鸟!
明日卯时我在醉意居理事,二公子哪里不好了便去回我!
浅月,叫人去请个大夫给二公子瞧瞧,这才头一日,日子还长着呢,莫要拖垮了身子!
琴心,你既在这院里管事,二公子也在这院里,我便把他交给了你,再伤心也要劝着些,若他不好了我便罚你!”
“是!”琴心心下彷徨,这侯府里终究是变了天,她们这些下人更是前途难料。
侯夫人与世子夫人是死敌,可世子夫人的语气虽不好,却说的句句在理,没半分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