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公十五年,晋国出兵去打骊戎,骊戎一看打不过,就求和了,还把两个女儿送给了献公,大的叫骊姬,小的叫少姬。这骊姬啊,长得比息妫还美,比妲己还妖,智计多得数不清,诡计多得数不清。在献公面前,她又是献殷勤又是装可怜,还经常参与政事,说啥都准,所以献公特别宠爱她。她生了个儿子叫奚齐,第二年少姬也生了个儿子叫卓子。献公一看骊姬这么受宠,又给她生了儿子,就忘了齐姜那段情,想立骊姬当夫人。他让太卜郭偃用龟甲占卜,郭偃一看占卜的结果,就说:“变了啊,变了!心里一执着,心思就乱了。所以说‘执着就会变’;抢啊,美啊,心一变,美丑就颠倒了,所以说‘抢走了美’;香草叫薰,臭草叫莸,香味压不住臭味,臭味很久都散不去,所以说‘十年还有臭’。”献公一心爱着骊姬,哪听得进去啊,又叫史苏来占卜,结果得了个《观卦》的六二爻,爻辞说:“看来看去都是女人的好处。”献公说:“女人嘛,就应该待在家里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才是正道,还有比这更吉利的吗?”卜偃说:“自古以来,先有象后有数。龟甲是象,占卜是数。听占卜的不如听龟甲的。”史苏说:“礼法上不能有两个正妻,诸侯也不能再娶,这就是‘观’的意思。要是再立个夫人,哪里还有正位呢?不正,哪里还有好处呢?按照《易经》来说,也没看见有啥吉利的。”献公说:“要是占卜能定吉凶,那全都是鬼在出主意了!”他根本不听史苏和卜偃的话,选了个日子,告诉祖宗,就立骊姬当了夫人,少姬封了次妃。
史苏私下里跟大夫里克说:“老兄啊,我看晋国这是要完犊子了,你说咋办?”里克一听,吓得差点跳起来:“啥?晋国要亡了?谁干的?”史苏叹了口气:“还不是那骊戎的女子闹的。”里克一脸懵:“咋回事啊?”史苏就开始摆古:“想当年夏桀攻打有施国,有施国就送了个妹喜给他,夏桀宠着妹喜,结果夏朝就亡了;商纣王攻打有苏国,有苏国送了个妲己给他,商纣王宠着妲己,结果商朝也亡了;还有周幽王攻打有褒国,有褒国送了个褒姒给他,周幽王宠着褒姒,西周也亡了。现在晋国攻打骊戎,得了那骊姬,还宠得不行,你说晋国能不亡吗?”
这时候,太卜郭偃也溜达过来了,里克就把史苏的话跟他说了一遍。郭偃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晋国啊,也就是乱一乱,亡国还早呢。想当年唐叔虞被封到晋国,占卜的时候就说:‘尹正诸夏,再造王国。’晋国的基业正大着呢,哪那么容易亡?”里克又问:“那要是乱了,得啥时候啊?”郭偃说:“善恶有报,不出十年。这十年啊,就是个数儿,满了就得变。”里克赶紧把这话记下来。
再说那献公,宠着骊姬,想立她儿子奚齐当太子。有一天,就跟骊姬说了这事儿。骊姬心里那叫一个美,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太子都立了这么久了,诸侯们也都知道了。再说太子贤明又没犯错,您要是因为我们母子俩就废了他,那我还不如自杀了呢。”献公一看骊姬这么通情达理,也就不提这事儿了。
献公身边还有两个宠臣,一个叫梁五,一个叫东关五,这俩人整天在献公耳边吹风,晋国人都叫他们“二五”。还有个优人叫施,长得那叫一个帅,还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献公特别喜欢他,出入宫禁都不带防备的。骊姬就跟这优施勾搭上了,俩人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骊姬就把想离间三公子的事儿跟优施说了,让他给出出主意。
优施就琢磨着:“得找个名儿,把三公子都打发出去,这样咱才能在宫里动手。这事儿还得外臣开口,才显得忠心。现在‘二五’正得宠呢,夫人要是拿点钱财结交他们,让他们去跟献公说,那献公肯定得听。”骊姬一听,觉得有理,就拿出金帛来,让优施分给“二五”。
优施先去找了梁五,说:“夫人想跟您交个朋友,让我给您送点礼。”梁五一听,吓了一跳:“夫人找我干啥?肯定有事儿。你不说,我就不要。”优施就把骊姬的打算跟梁五说了。梁五说:“得东关五帮忙才行。”优施说:“夫人也给东关五准备了礼物。”于是三人就凑一块儿商量好了。
第二天,梁五就跟献公说:“曲沃是咱晋国的老家,先君的宗庙都在那儿呢;蒲和屈呢,挨着戎狄,是边疆的要地。这三个地方,不能没人守着啊。宗庙没人守,老百姓就不敬畏咱了;边疆没人守,戎狄就该来偷窥了。要是让太子守着曲沃,重耳和夷吾分别守着蒲和屈,您坐在中间指挥,这不就是磐石一样的安稳吗?”献公说:“让太子出去合适吗?”东关五说:“太子是您的副手,曲沃也是晋国的副都,不是太子还能是谁呢?”献公又说:“曲沃还行,蒲和屈那就是荒野之地,咋守啊?”东关五又说:“不筑城就是荒野,筑了城就是都邑了。”俩人还一块儿拍马屁:“一下子多了俩都邑,对内可以保护咱的地盘儿,对外可以开拓疆土,晋国从此就更强大了!”献公一听,觉得有理,就让太子申生去曲沃,重耳去蒲,夷吾去屈,分别守着。还派了杜原款跟着申生,狐毛跟着重耳,吕饴甥跟着夷吾。又让赵夙给太子筑曲沃新城,比原来的城又高又宽。让士蔿监工筑蒲、屈二城。士蔿呢,就随便搞搞,草草了事。有人问他:“这城坚固吗?”士蔿笑着说:“过几年,这就是仇敌的地盘儿了,要那么坚固干啥?”还赋了首诗:
小主,
“狐裘毛茸茸,
一国仨主公,
我该听谁的?”
狐裘啊,那可是贵族的专属服装,尨茸呢,就是说它乱糟糟的,这里用来比喻贵族太多,嫡庶长幼都分不清了。士蔿早就看出骊姬有抢太子之位的打算,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话。申生和两个公子呢,都被打发到晋国边境去了,只有奚齐和卓子在献公身边。骊姬更是使劲儿地献媚,把献公迷得神魂颠倒。髯翁还写了首诗来讽刺:
“女色啊,从来都是祸根子,骊姬一受宠,献公就昏了头。
筑城守边疆那是白忙活,禁门里头已经埋下了干戈。”
咱们先不说这个,说说楚国的熊囏和熊恽两兄弟。他俩虽然是同一个妈生的,但熊恽比熊囏聪明多了,也更得文夫人的喜爱,国人也更推服他。熊囏当了国王后,心里就忌惮他弟弟,总想找个机会杀了他,以绝后患。但身边总有人给熊恽说好话,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拖着。熊囏呢,也不好好治国,就知道打猎,当了三年国王,啥也没干成。熊恽一看这形势,心里就起了杀心,偷偷地养了一群死士。有一天,趁着熊囏出去打猎,就派人把他给杀了,然后跟文夫人说他是病死的。文夫人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让大臣们立熊恽当了国王,这就是成王。因为熊囏没好好治国,所以不让他当正式的国王,就给了他个“堵敖”的称号,连国王的葬礼都没给他办。然后,就让他的叔叔王子善当了令尹,也就是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