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龙来到办公室坐下,他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然后仰在宽大的皮椅上闭着眼睛思索。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对门外喊道:“警卫员!”
警卫员应声而入,说道:“报告局长!”
“备车!”
“是!”警卫营答应着出去了。
贾文龙驱车来到胡啦县县政府赵玉娘的办公室。二人见面寒暄,然后贾文龙就把抓到李洪的事情和赵玉娘说了一遍。
赵玉娘看到贾文龙萎靡沮丧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很难受,便问道:“想说什么说吧!”
贾文龙神情极度的忧郁,他说道:“我爸说他是双手沾满了国人的鲜血有点轻了,应该说他是浸泡在人民的鲜血之中。他死八次都不能安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冤魂。那些年我一直想亲手崩了他。”
贾文龙说到这里停下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放下后喘着粗气。然后低下头用双手搓着头发,把乌黑整洁的头发搓得乱蓬蓬的。
接着是低沉的声音:“李洪的话触动了我,对!他是我父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是他养育了我,不是我养育他。甘雨珊正在孕期,都把我们折腾得够呛。她一夜也睡不多少,呕吐,干咳。我也跟着上火,雨珊让我在局里睡别回家,我又放心不下,也是睡不好。我爸生养我也是不容易。我妈没奶水的事情你比我清楚。”
赵玉娘看着沮丧的贾文龙附和说:“这就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以前你告诫我,不能伤害他,担心我落下个杀爹打爹的骂名,会压得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我还不怎么理解。今天李洪一说使我猛醒,使我震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找您。”贾文龙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看着贾文龙彷徨、无助、苦闷的样子赵玉娘感到心痛。
贾文龙接着说:“如果谈民族大业、同胞的鲜血、党性原则。我应该杀了他。但一想道他是我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作。如果有谁伤害了他自己的爹,不管说什么原因,我对他也会有看法。起码我不会和他交朋友。不会推心置腹地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