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请博士放心,新亚书院必以人文主义之教育宗旨,沟通世界中西文化,为人类和平社会幸福谋前途。”
“绝不牵扯其它!”
边上张琪昀心想,虽然博士年纪轻轻,这于人心上倒是老辣,只几句话便说的宾四都快要忘记三民主义了。
不过于帝国主义之上开设学校,既要得到,定然要有所舍得。
张琪昀为老友而高兴,便没有点破,而是笑道:“山岩岩,海深深,地博厚,天高明,人之尊,心之灵,广大出胸襟,悠久见生成。”
“十万里上下四方,俯仰锦绣;五千载今来古往,一片光明。”
钱穆也不仅跟着高吟:“十万万神明子孙,东海西海南海北海有圣人。”
张琪昀看高要略有几分疑惑,便含笑解释:“博士,这是宾四为新亚书院做的校歌。”
“正请黄友棣谱曲,只是曲子还在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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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的时候,黄友棣跟韦瀚章、林声翕被称为“岁寒三友”,于普及音乐一事上极为用心。
其一生奉行“大乐必易”的音乐哲学,在故去前还特地交代,其全部音乐作品皆可供人自由印行、演唱、演奏、制片、录音、录影、用为背景音乐;皆可出售,全无限制。
高要哈哈一笑:“好,真是堂皇大气。”
他心想,连校歌都有了,这帮大佬是跑不掉了。
……
被高要盯上的人自然是跑不掉的,除非他还不知道。
最近刘方雄便有点烦忧。
早先的时候,作为江山人的他在军统中可谓春风得意。
战后,刘方雄甚至直接被戴老板点将,去沪上做接收员。
当时,那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进账几百万啊。
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那时候刘方雄进杜公馆跟进自家的门也没有什么区别。
谁晓得,忽然之间,戴老板好似就惹到了委员长。
东搞西搞,让他们这一派江山人都有点惶恐不安。
其后,刘方雄便被调来港岛,再其后,戴老板的飞机失事。
于刘方雄而言,跟天塌下来是一样一样的。
旁人以为是飞机出了意外,但是刘方雄不这么认为。
他是江山派,是戴老板心腹,知道很多暗地里不为人知的勾当。
刘方雄有十足的把握,他认为这失事绝对是人为。
所以,哪怕在港岛没有了从前的风光,刘方雄都没怎么想过从这里调走。
哪怕那时候被高某人整治,他也没想过。
但是现在不行了。
“狗哥。”
刘方雄拧着两条眉毛说道:“没有道理。”
“我于任上兢兢业业…”
对面的灰狗任刘方雄胡说八道,什么兢兢业业?
是兢兢业业运大烟搞钱!
“上面各路牛鬼蛇神也被我打点到位。”
“毛局长又已坐稳宝座。”
“怎么会忽然间要调我回沪上?”
灰狗不动声色道:“十里洋场,何等繁华,你去做那里的站长,岂非是好?”
“当然不好啦。”
刘方雄当时接收小鬼子资产的时候,暗地里没少搞小勾当,亦得罪了不少人。
那时候有戴老板撑腰,刘方雄当然不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现在戴老板走了,难以把握大局的毛局长可罩不住自己啊。
刘方雄说道:“狗哥,在港岛,有博士跟你关照,我好歹也算是个小城隍。”
“若是去了上海滩,最多就是个小鬼。”
刘方雄看灰狗无动于衷,他心下顿时骂娘,加个雪碧,这棺材真是盐油不进。
当下就说道:“狗哥,主要是我担心我走了后,下一个来这里接任的,未必是听话的主啊。”
灰狗皮笑肉不笑的盯一眼刘方雄,在这点上这小子倒是说对了。
老爷讲过,香江站具备一定的作用,应当钳制住。
便说道:“说明有人盯上了伱,先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得罪人?或者手底下有没二五仔?”
“宁枉勿纵。”
灰狗阴沉着张脸:“你只管想,剩下的,我来解决。”
刘方雄打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