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写了休书丢给她!东京城里不缺好人家的儿女,想攀上我们伯府门楣的多得去,休了她,我再去求府里长辈,帮你物色一个!”
刘三哥不是说说,他直接走到门外喊人拿来笔墨纸砚。
看着下人摆在面前的宣纸,还有研好的墨汁,孙志高试着试探道:“兄长,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于仓促?是否要再考虑考虑?”
刘三哥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还要考虑什么?!一个商贾之女,休了就休了,此事我做主了!难不成她家还能找着什么厉害的人帮着出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伯府门前吠叫的!”
孙志高见刘三哥说得如此肯定,他如同吃了一颗镇心丸,提笔,沾了沾墨水,在纸上挥毫拨墨。
但是刚写下休书二字,他的手就突然被人抓住了。
“兄长?”孙志高抬头看着刘三哥不解道,拦着他干嘛?
刘三哥摇了摇头,伸手抓起写了字的纸就是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都怪我,我方才才想起漏了一件事,这封休书写不得!”刘三哥抱歉道。
“为何写不得?”孙志高急了,不写这封休书,他怎么甩开那个盛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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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高贵的官家小姐怎么办?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妻子是盛家大房嫡女,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
“那盛家二房的家主是一个五品京官,他的两个女儿刚和英国公府定了亲?”
“这也没错呀。”
刘三哥摇头说道:“那这休书就真的写不得了,若是写了休书,让盛家大房丢了脸面。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盛家二房的女儿也讨不了好名声。盛家能有攀上公府的机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在此重要时节,是断然不可能认下这封休书的,此事肯定有得闹腾。”
“兄长,盛家最大的也就是一个五品小宫,我们堂堂伯府,犯不着害怕得罪盛家吧?”孙志高疑惑道。
“若只是一个盛家,那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刘三哥话里还是对盛家瞧不上,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盛家和张家的这门婚事,是陛下所赐,太后、皇后都给送了添妆礼的,此事全个东京城里都知道了。这时候你若是写了休书,哪怕道理是站在你这边,那都难免恶了贵人。
英国公府就更别说了,英国公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脾气依然火爆。他只有一子,对小公爷的婚事很是上心,若是因为你的事受了一点影响,哪怕你躲在伯府里,他都敢提刀打上门来。不怕贤弟笑话,我们伯府虽然如今势头不错,但是确实惹不起英国公府。家父见了英国公都得行晚辈礼。”
听完了刘三哥的分析,孙志高知道这封休书确实写不得,可是。
“兄长,那难道我就奈何那泼妇不得?我们这一脉不能就这么断送在一个泼妇手上啊!否则我百年之后,哪来颜面去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孙志高搬出刘三哥刚才的说辞了。
“莫急,你让我想想如何是好。”刘三哥示意他别着急。
孙志高连连点头。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孙志高茶水都喝了两壶,还跑了一趟茅厕,刘三哥还是看着没有头绪。
看着孙志高苦等着急上火的样子,刘三哥觉得火候到了,才徐徐说道:“休书不成,义绝那更是不可能,那唯一之法,就只有和离。”
“和离?”孙志高重复了两遍,眼睛越来越亮。
“对!那就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