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看着点儿这老头,别让他喝那么多酒。”
“饮酒过量,可是对身体不好。”
“每天早上,最多让他喝一盅!”
栾红缨抿着红唇,十分认真的点着头。
栾修武为人桀骜,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对自己这个可怜的孙女儿,言听计从,十分害怕她生气。
王承舟一番话,算是直接击中了他的软肋。
气得他差点儿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小子,给我使绊子是不是?”
“行,你等着!”
“等将来,有你小子好受的时候!”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孙女儿一眼,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王承舟心里一突。
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老东西,将来,不会在自己跟小红缨的婚事上,使绊子吧?
爷俩儿斗了一阵儿嘴,天都黑了。
王承舟把依依不舍的师姐劝回去,快步回到家中。
哪知道,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咋呼。
正是邻居郭雪梅。
“婶儿,你是没看到,那县里来的大夫,脸都被抓花了,一溜好几个血道子,跟野猫挠了似的。”
“不能那么不中用吧?好歹是王建国请来的高明大夫,咋会连一个小寡妇都收拾不了?”
李玉珠的腔调里多少带点儿幸灾乐祸,捧哏似的。
“哈哈,县里头来的咋了?”
郭淑梅越来越兴奋了,嘲笑了一阵儿,“那些城里人,长得细皮嫩肉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没你家承舟壮实呢。”
“小辣椒是啥人?那可是从小跟男孩子斗到大的虎丫头,不挠他挠谁?”
“后来,那大夫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就发狠让王建国找了几个人,把王彩云给捆了起来,然后,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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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院子里,王红河提醒了一下两位聊嗨了的老娘们儿,示意家里还有小孩子在呢,嘴上别没个把门儿的,瞎胡连。
郭淑梅嬉笑了一声,粗着嗓子道:
“红河叔,咋了?”
“人家说的可是事实,那大夫就是拿着大针管子,在王彩云的屁股蛋子上捅了一针嘛!”
“你别说,那一针下去,不一会儿,小辣椒就消停了,迷迷糊糊的,跟睡着了似的。”
“咦?”
李玉珠一阵诧异,随口道:“照你这样说,人家城里来的大夫,不是给她治住了吗?”
“治住个屁!”
郭淑梅一阵低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过了有个把钟头,那大夫探着个大脸,去检查情况。”
“谁成想,被正好醒来的小辣椒一口啐在了脸上。”
“膈应得那城里来的大夫拿着手绢,一个劲儿的擦,到走的时候,脸上都起了一片红印子呢。远远看着,跟那猴屁股似的!”
四丫终于憋不住了,坐在小板凳上,前仰后合,嘎嘎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对了,你家承舟呢?”
郭淑梅可算过瘾了,探着头往屋子里瞅了一眼,“我看,现如今,只有你家的那个宝贝蛋子能够救治这小辣椒了,其他人,都是白搭!”
“淑梅,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李玉珠压低了声音,连忙谦虚,“俺家承舟才多大?”
“年纪又轻,资历又浅,学问又低,就这村卫生员的名头,还是千辛万苦得来的,哪儿比得了城里的医生?”
“再说,那王建国多有本事的一个孩子,他都治不了自己的姐姐,俺家承舟就比他主贵些?”
王红河抽着旱烟,默默的没说话。
搁以前,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管如何,他都会让王承舟去看一眼,表明态度。
可事关王铁林一家,他少有的冷漠了下来。
别看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可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上次,王承舟被人举报,他们一家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特别是王志国那小子,上工的时候,简直就是明着针对自己家老三。他哥王建国,因为选举卫生员的事情,暗地里也没少使绊子。
这样的人性,谁给他个龟孙儿治!
况且,人家县城里来的大夫都被那个傻闺女霍霍跑了,承舟一个村儿卫生员,能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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