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栾修武语气稍缓,瞥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山沟里虽然黑暗,可咱心里头住的敞亮;村子里再光明,要是四周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人,心里一样会憋屈。”
“就眼下的情形,进村儿了,啥事儿都有人管着,小红缨能住得惯?那样的馊主意,你还是少打!”
其实,栾修武担忧的不无道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当下是集体大生产,栾红缨从小在山里头长大,肯定适应不了那种生活。
不过,栾红缨对于师弟描绘的朝夕相处的场景,还是十分心动的。
听爷爷果断拒绝,还把师弟骂了一通,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
见她如此,王承舟咂了下嘴,心里头别提多痛……快了。
能有一位仙子似的女孩儿如此钟情自己,哪个男人不得浑身舒爽,美上了天?
虽然,栾红缨尚且懵懵懂懂,可能不太明白所谓的情爱,完全是凭着内心的好恶,像小孩子一样,本能的对自己充满了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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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承舟相信,两人一定可以走到鲜花挂满枝头的那一天。
于是,不死心道:
“师父,要是以后大家各干各的了,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用再勾心斗角,只要辛勤劳作,便能丰收满园。”
“兴之所起,便顶着天上的月亮去田里头劳作;不开心了,哪怕日上三竿也没人管你。”
“到了那一天,师父愿意带着师姐重新回到村子里,建它一座小院子,享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歌的田园生活吗?”
描绘出的美景,让栾修武张着嘴,一阵愕然。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不住的摇头,“你个臭小子,整天做白日梦!”
“咋可能有那样的好日子?”
“怕是再过上几十年,依旧是现在这种蝇营狗苟的倒霉生活。”
王承舟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当着他的面儿,鼓起胆子,牵住了栾红缨的手,“师父,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得带着师姐跟我一起住在村子里。”
“干脆,到时候,咱们住一起得了。反正,王红河正好缺个爹,到时候,让他给您养老送终!”
栾修武瞪着眼睛,差点儿笑喷了。
点指着他,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卖起自己亲爹来,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啊!”
“行,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老汉我必然会领着小红缨重新回到村儿里。”
“到时候,老汉揽上二亩地,种一亩,荒一亩,闲了就喝点儿小酒吹吹风,也是一件人生乐事。”
王承舟一下子激动起来,死死的握着栾红缨的小手儿,生怕她跑了似的,“行,到时候,你可得记着今天说过的话!”
“师姐,咱们赶紧配制药丸,治好他的病。”
“到时候,让师父多活几年,帮着咱俩种地!”
栾红缨弯起眉眼儿,笑得跟春水似的。
栾修武咧着嘴,笑骂一句,“你个小王八蛋,合着闹了半天,就算计着老汉给你俩当苦力的呀?”
师徒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然后,就开始制作蜜丸。
那玩意儿跟水丸不同,不需要煮小米,但是,却需要模具。
可王承舟哪儿有什么模具?
只能把赤箭和川芎碾成药粉,然后把野蜂蜜炒制一下,掺在一起,跟和面似的,团成团。
凭借师姐的一双巧手,揉成龙眼儿大小的药丸。
而后,王承舟才叮嘱道:
“师父,这种丸剂,需要用茶酒送服。”
“吃的时候,最好是早上空腹。”
“书上说,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在夜。”
栾修武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奇道:
“娘的,还有如此多的讲究?”
“不过,单看用茶酒送服二字,就说明你小子的话很在理呀!”
“行,我就听你的,一大早,弄碗酒,喝下去。”
王承舟一听,鼻子差点儿气歪了。
无语道:“师父,吃个药丸,哪里用得着一碗酒?”
“我,我怕噎着!”
栾修武开始狡辩了。
这老头儿,完全是仗着吃药,来过酒瘾来了!
王承舟哼了一声,可不惯着他,拉着栾红缨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