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确实把她担心坏了,那么爱睡懒觉的她,几乎是成夜成夜地睡不成觉,吃饭也味同嚼蜡,她实在无法想象,成为寡妇之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人就是这样,事儿没发生之前,总是觉得啥都在自己控制范围内。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总觉得哪怕陆文且被人打死打残,她也可以凭借自己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儿,和那颗比旁人清醒些的脑袋,恣意快活地过下去。

可真到陆文且生死不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能为了一个仅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的男人,牵肠挂肚到这个份上。

看到他的衣裳,会想他。

枕着他的枕头,会想他。

吃饭的时候会想,喝水的时候会想,连拉屎的时候,都会想起他曾蹲在茅厕门外,陪她聊天时的场景。

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又发生了狗顺的事儿。

头一回赶鸭子上架的她,磕磕绊绊地,好歹是把这事儿圆满地办完了,但她到底也才十几岁,三个月前,她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阿娘跟前撒娇的小闺女呢。

等情绪平复了些,陆文且才松开抱着她的手,低沉着声音,把这一趟发生的事儿,大概跟媳妇儿说了一遍……

“赵管家的大哥?”

猛然间,不由地又想起之前的那包药粉,她一滚就起身,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急声问道:“我让大哥带给你的那包药粉呢?!”

“药粉?”

当时情况危急,媳妇儿不问,陆文且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略作思虑了一下,才回道:“赵管家腰间被刺了一剑,便拿给他用了……”

方雨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地跌坐在了床上,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摸向戴在胸前的玉葫芦,可碍着陆文且在旁,只得生生忍住。

满脑子都是:玉露的秘密,很有可能暴露了。

而且是暴露在赵管家这种,深不可测的人手上。

陆文且不知其中的关窍,不解地看着她,“咋了?那药粉有啥问题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