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听了弟妹的这个法子,还真是心下大悦,有了银钱这个大萝卜在前边吊着,儿子这头倔驴,也有动力往前走两步。
果然,一听没银钱挣,陆知义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猪脚啃着都没之前的香了。
见儿子没了斗志,林氏有些着急,却也不好开口纠正。
方雨桐自然知道关键的点在哪儿,坚持道:“那不行,知义去夫子那儿,还得讲究个啥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外人尚且如此,自家人就更不能让自家人吃了亏去。”
听她这样说,林氏也没有过多客气,点了点头,抢在老婆婆前面,对儿子耳提面命道:“既收了你婶的银钱,那就得认认真真的教,想你们夫子常说的,不可误人子弟。”
“知道了,阿娘。”
陆知义那张脸,顿时又鲜活起来了。
吃过饭,趁着儿子洗澡的空当,林氏将方雨桐拉进房,抓了一把铜板朝她递了过去……
“雨桐,这钱你拿着,用来打发知义那头倔驴的。”
“大嫂,这是干嘛?你可不能弄虚作假……”
方雨桐闪躲着不肯要,现在的她,并不缺那几个铜板,大不了一两银子花出去,能学会三千个字呢。
又是婆家侄子,大嫂和婆婆暂时也没多少龌龊心,既然打算学认字,她也并不是小气的人。
“给你你就拿着!”
林氏急了,很是强硬地将银钱往她手上塞,“要是能把知义掰回来,你就是我和你大哥的恩人。”
“快收起来,文且那不着调的,这次出去了那么多天,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今儿你又买了只猪脚,没点子进项,哪儿经得起这么个花法。”
“嫂子知道你受委屈了,等陆文且回来,我让他大哥收拾他,替你出气……”
方雨桐一愣,没想到自己已经活成了别人眼里的可怜虫。
莫明地,她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惨,成亲才第三天,两口子就分开了,自己每天为着一天三顿饭发愁不已。
还有,一个人在老屋,她也害怕呀。
可怕也没办法,总不能跟着陆文且一起去吧。
还有,昨儿和那两个男子斗智斗勇的时候,她更怕,今儿又孤身一人,在偌大的花楼里累死累活,鸡皮疙瘩都被她搓了满满一地……
呜呜呜,她实在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