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柱搓搓手,很是兴奋,在阿娘一连串催促的话语声中,把今儿见刘管家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接着,他挠了挠头,颇为稳妥地说道:“咱也别高兴得太早,人家到底还没敲定下来,说要看到我们的手艺再定……”
刘氏却听得心下大定,自家男人的手艺,嫁给他那么多年,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把握的。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叮嘱了几个儿女,“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可别到处瞎嚷嚷去,别到时万一没成,再折了口,听见没?”
折口,就是打脸的意思。
三人忙乖巧点头。
方雪梅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冷饭冷菜咽下,凄凄惨惨的表情,就开始告状。
“阿娘,那贱蹄子……”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方雨桐。
“先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好好说话!”
“什么贱蹄子不贱蹄子的,她是贱蹄子,你作为她的双生姐姐,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我看,你这张嘴巴,还是巴掌挨得不够多。”
方雪梅一听这话,就蔫了下去,不敢再吭声。
方正田回来,还不等几个孩子说话,刘氏自己就嘚啵嘚啵地把这事说了。
看得出来,能搭上刘乡绅这条线,刘氏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激动得多。
第二天,方正田带着儿子就去了镇上。
隔了一天,两父子才回来,不但他笑得像朵盛开的野菊花似的,方铁柱也激动得满脸通红。
刘氏一看自家男人和儿子的傻样,就知道这事儿,定是成了。
晚饭期间,方正田一口气干了两大碗酒,大着舌头不住地说着陆家娃子有多好,他们两丈婿是不打不相识……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了八月十七。
“十六桌的全在这儿?”
方正田用手指撑开方承宗递过来的采买单子,对正喝着茶的厨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