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往生剑对往生殿意味着什么,可每当这把剑现身南朝时,总会有无数修士或主动、或受迫的冲将上去。每一个持剑人都会在不停的杀戮中迷失自我,直到突然从所有人眼前消失。
而这些冒出头来的宗门,除了迎合往生殿的需求之外,更多的是想借着这个契机谋求最大的利益。
每当往生剑消失之时,修行界毫无例外的都会进入低谷期,同时也是新圣地的孕育期。谁又不想成为下一个徐柘呢?
或许唯一例外的,便只有当年的袁建与吴忧,他们也算是一对妙人儿。
哦,对!如今还多了一个你。”
“每一个持剑人都会消失?”挚启念叨着这句,突然听出了话外音。“许老见过他们两个?”
“远远的见过,可惜他们来去匆匆,并未照面。后来他们建立了无忧殿,我却已经鲜少离开蜀地。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便是无忧殿与他二人的一齐失踪。”
“我还想问问当年他们是如何应对这把剑的呢。”挚启颇为遗憾的说道。
“每个人的经历与心境都不一样,你能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还依然保持本心,想来也有一套自己的应对之法,又何必落入他人的窠臼。”
“许老说的是。”
挚启做恍然大悟状,躬身朝着许聪一礼,可许聪却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那可以愿意接任浮生院院主之位?”
“这……”
挚启为难得没有起身,倒是夏峪的怒吼声化解了他的尴尬。
“不行!”
“师兄,你要是因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大可以冲着我来。院主之位事关浮生院数千年传承,难道如今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我……”
这是今夜许聪第一次在言语上压制了夏峪。其实夏峪十分清楚,许聪做的是最好的决定。
他与春朝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曲障山,或许这里还保留着他们曾经的身份,但二人早已不是浮生院的弟子。至于许聪与龚阳,一个行将就木,一个时醒时疯,根本无力维持这份传承。
他们能选的只有挚启,可挚启偏偏握着往生剑。
“你也说过,往生剑的持剑之人最后都会消失。你将浮生院交给他,与毁了它又有何异?”
“当年袁建没有消失,而是隐居罗冈山,最后死在了往生殿手中。”
许聪的话戳破了夏峪最后一丝倔强,可他依旧过不了心里这关。两人就这样四目相视,各不相让,在这片沉默的废墟中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