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绝对会阻止这样的事继续发生……”
“天真!”掌中的白雾瞬间消失,扬起冷漠的笑容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身后来回的打量着眼前的二人:“若是能救,何至今日,我可是她的父亲!”
“……”冷硬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带着不同的神色与心情审视着负手而立的他,要亲手结果自己孩子的性命,难道还有人会比他更心痛吗?
“放手吧。”萧墨凌走至三人面前淡淡的开了口,视线掠过冉度落在了满脸泪痕的项琉璃身上,他太能理解项连谨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自己不想项柔受到伤害一样,自己也并不希望项琉璃难过,更何况那个人可是她的父亲,最痛的该是他吧。
“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柔儿,你也会这般理智吗?”冉度的话猛的拉回了萧墨凌的思绪,让他整个人愣住,转回头来与他对视而立,如果是项柔,别说是要阻止项连谨,只怕还会跟苏明月一样为了续她的命而去残害别的生命吧,一想及此才似乎突然间释怀了苏明月的所有恶行,她,也只不过是想项琉璃活着而已,只是人性的自私让她泯灭了该有的良知吧。
“度……”只是单单的听眼前的人对话,项琉璃也该是感觉到了所有人对自己的疼爱,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苦衷是什么,但他们都是爱自己的吧,哪怕是眼前那个水色眸子的男人,他确实是迫不得已的吧,更何况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又岂会不知。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到身后的呼唤,冉度立马缓和了神色,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转过了身去,温柔的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我答应过你,要带你浪迹天涯。”
“可是,我已经很累了。”挡开冉度的手不动声色的倒退了一步,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却是连眼都未曾眨一下,苦涩的扬起了嘴角看向项连谨,轻声的问道:“是因为这个吗?”
“琉璃……”冉度的瞳孔猛的一缩,看着那暗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来试图上前,却被项琉璃举起的匕首给拦住了脚步。
“你明明知道这根本伤不了我。”自那日自己在魂归谷醒来之后,身体便已经如此了,无论怎么都不会感觉到疼痛,好像受伤的再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琉璃,你把刀放下,听话……”苏明月也被项琉璃的反应吓坏了,哪怕她知道就算匕首狠狠刺进项琉璃的胸腔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可她仍旧心疼的快要死了一样,惶惶不安的看向那个一脸凄惨笑容的少女,深怕她猜到了真相。
“娘,还想把我当做傀儡绑在身边吗?”淡淡的一句话伴随着苦涩的笑容溢出嘴角,苏明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声巨响之后归于了无边的寂静,项连谨的眉头只是微微的一皱,而冉度与萧墨凌则是露出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怎么会是傀儡,你是娘的孩子啊……”苏明月突然就哭了起来,再不挣扎,只是任由凉二他们压制着垂下了眼帘。
“我见多了魂归谷里的活死人,她们也跟我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疼痛呢。”说罢又是一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下去,缓慢的,其实早在自己回到凌王府时项琉璃就已经有所觉悟了,不然怎么会突然的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举动,就像给萧墨凌插上那根银针时一样,自己分明不愿意那样做的,若不是被自己的母亲操控,怎会如此呢。
“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怎么会跟她们一样,你有血有肉会流泪有感情啊……”听着项琉璃一点点揭示了隐晦的真相,苏明月终于不可抑制的大叫着否认起来,谁都可以否认琉璃的存在,但她自己不行啊。
“是因为我有血婴滋养吗?”那个她只在无意中见过一次的,浸泡在血水里的婴儿,再联系方才项连谨的话,不难猜出事情的真相了吧,她一直都是细腻而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还蒙受欺骗呢,只是她困惑,如今的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琉璃,别这样,娘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所以别这样,别伤害自己……”项琉璃绝望的神情让苏明月更加的慌了神,她不怕项连谨再次离开,不怕他不肯原谅自己,她只是不能眼看着项琉璃死啊。
“是吗,我能伤了自己吗?我连疼痛的资格都没有呢。”这样活着,跟死人有什么分别呢,自己要靠血婴活命吗,而那血婴却要未成年少女的鲜血滋养,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若是早些知道,会不会就能避免今日的一切?
“项连谨,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害我的琉璃……”眼看着不能劝说项琉璃的苏明月,又一次将矛头指向了一脸平静的项连谨,像个疯子一般哭喊了起来。